“这么晚了,龙家还有人在吹笛?”
笛声多变,一曲终了,悠扬又进入了某种干戈之境,然后似又有些寄情山水的味道,但最终,却是一阙长长的相思之音。
“笛子,难不成是龙轻笛?”
好奇心驱使,青云悄然起身,循声而去,他从后堂的厢房来到了龙家最内层的庭院。
月光皎皎,假山林立,湖心亭上人影明灭,青云的目力极佳,一眼便看清了其上的吹笛之人:
龙赋诗。
专情吹笛,她显然没有注意到不远处正有人悄悄观望,曲终人未散,龙赋诗将长笛收进了红色的披风之后。
紧接着她又提起笔来,似在石桌上练习起了书法。
“原来赋诗你如此多才多艺。”
“啊”
青云蜻蜓点水,很快便掠到了龙赋诗跟前,吓得她顿时啊的叫出了声。
“是我啦!”
“你真是吓死我了青云!”
龙赋诗捂着嘴巴,旋即赶紧收起了石桌上刚写到一半的纸张,而后用笔砚压上。
“我记得下面好像是,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望着对方惊慌失措的模样,青云忍不住调侃,但这却让龙赋诗柔美的脸庞滚烫异常。
“我还以为你是个大字不识的木头。”
“呵呵,读过几年书。”
“哼,与佳人拥眠的感觉如何?”
龙赋诗瘪着嘴巴转过头去,没好气的问道。
“不是你想的那样,阿莲她…”
“好了,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逗你呢。”
展颜一笑,龙赋诗示意青云坐下,然后又重新沏上了一壶新的灵茶。
“喝口茶吧,醒醒酒。”
“好。”
“看得出来,青莲姑娘是真心对你的。”
湖上氤氲起淡淡的雾气,将原本明亮的月色蒸腾的有些朦胧,亦如龙赋诗复得的嗓音。
“哎,赋诗,青云何德何能,你又为何如此无私的待我?”
龙赋诗没有接话,而是先替青云倒了杯茶。
他不是不相信一见钟情,可自己与龙赋诗真的仅有数面之缘,如此没来由的爱或喜欢,青云实在觉得有些荒唐。
见她默不作声,青云只以为这是女儿家的心事,于是便岔开了话题:
“你们龙家是不是留着龙族的血脉?”
“我就知道瞒不过你。”
龙赋诗看似苦恼的摇了摇头,旋即低声传音:
“这是我们龙家最大的秘密,还请你代为保守,否则恐有杀身之祸。”
“嗯,我知道,我只是好奇你血脉中的力量为何一天时间便强大了数分。”
“那还不得归功于云骖?”
龙赋诗轻笑道。
“哦?难道…”
“不错,上头早将一切都计划好了,云骖那日根本就没有逃掉,出来之后便被家主给生擒了,而他利用秘法,最终将云骖的精血均分给了我们四人。”
“厉害,下这盘棋的大能定是个绝世的阴谋家。”
小爷由衷感叹。
“嗯,天地为局,星辰落子,这些巅峰的存在早已将万事万物掌控手中。”
龙赋诗也不禁有些感慨。
“对了,龙轻笛也有份?”
“嗯,我自小看着她长大,就连名字都是我替她取的,所以便向家主求了请,而那鹤白也愿意为轻笛效忠龙家百年,家主便饶了她的罪过。”
听得此话,深深地看了眼龙赋诗之后,青云本想问她究竟是不是在和龙盼归唱双簧,想要借龙轻笛留住鹤白。
不过话到嘴边,他终究没有说出口。
是如何?不是又如何?鹤白为了龙轻笛心甘情愿,即便揭穿了这所谓的“双簧”,他仍旧会留在龙家。
还有龙赋诗,若为家族利益做这些本就无可厚非,更何况这与她如何对自己并无关系。
亦如当年的绝仙四杰,萧洛一。
“轻笛染墨,寒剑赋诗,都是好名字。”
抛开愁绪,青云赞叹道。
“全是我取得,如何?”
龙赋诗调皮的笑了笑。
“啊?我去,那你今年得多大了?”
这话顿时问得龙赋诗俏脸一僵。
咳嗽了两声,小爷主动带过了这个话题:
“那啥,龙言志呢?”
“他其实并非龙家人,而是来自遥远的十万大山,至于具体详情只有家主知道。”
“好吧。”
反正都已经是他的剑下亡魂了,小爷也懒得去管,不过龙赋诗似乎还是有些在意关于年龄的问询,眨着眼睛问道:
“瞧你面嫩的过分,是不是嫌我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