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屁。”时徽不由生气。
“那你就相信我吧。”太子斑抬了抬下巴,“或者相信你自己的运气。”
时徽盯着手中的嵌合弹,用力向空中一抛,伸手稳稳抓住。
“我运气一向不差。”他打开手心,看太子斑一眼。
啊,说声谢谢有那么难吗。太子斑在心里骂人。
时徽将嵌合弹放在桌面上,看了看时间,拖过外套起身:“走吧,我们一起去正阁广场。”
“我是决斗见证人,我才不要跟你一起去。”太子斑收好嵌合弹,“这样别人会说我袒私。”
“你费了这么大劲帮我,你本来就袒私。”时徽忍不住口出狂言。
“我没有袒私,这是同时在帮你和腾琸两个人。”太子斑提高了声调解释。
“那为什么不去找腾琸,偏要来告诉我?”时徽油嘴滑舌,不知道怎么就冒出这么一句。“你也是害怕计划失败,舍不得我死掉,想来见我最后一面。”
话一出口,他稍微感觉有点不妥。
太子斑被他激得脸色发白,退后一步,摸上幽荧的额头。
“噢,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时徽话没说完,太子斑倏地一下,消失在时徽的房间中。
时徽愣愣看着突然空荡荡的房间,想起太子斑认真筹划的营救方案,突然被自己惭愧得无地自容。
啊啊啊啊啊,我真是个大蠢货。
光裔时徽想打爆自己的狗头。
踌躇愤懑之际,房间里突然又是倏地一下,太子斑火急火燎地又杀了个回马枪。
时徽一个激灵,下意识立正站好,脑中构思着要怎样向太子殿下道歉。
“你——不要在那边自以为是。”太子斑怒气冲天,一只手指直指时徽鼻尖,“取消决斗,特区长面子下不来台;不取消,你和腾琸任何一方死掉,都会种下元帅和特区长之间的矛盾。小丰谷星已经是以太星实际上的殖民地了,腾琸一旦被元帅的儿子杀死,只会加速特区长转投以太星怀抱——你几岁了?还是小孩子吗?看不懂这个局势?”
“你以为这只是一场学生决斗吗?现在已经发展成霍冬星主星和卫星之间的角力了。”太子殿下振聋发聩。
时徽赶紧点头,不敢反驳。太子斑见他突然如此乖顺,倒是有点意外。
“还有,你!”太子斑指着邋里邋遢、还带着咖啡渍的旧帽衫和运动裤,“我刚刚就想说,你穿成这样去决斗,真的难看死了。”
啊?时徽低头看看,又感觉似乎没有不妥。
“你要是在决斗中死掉,就穿着这么一身邋里邋遢的衣服下葬吗?不要丢元帅的脸了。换了吧。”太子斑劈头盖脸训斥一通,一转身,消失在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