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斑不耐烦看他一眼。
“你以为是谁啊?”时徽嘴角咧开极调皮的弧度,加紧追问。
无聊。太子斑翻了个白眼,甩手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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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历5320年7月,光裔时徽自魔耳重镇港口出发,前往泰坦军事基地,完成为期十年驻扎任务。
艾登·斯科特上将亲手为时徽别上肩章,将元帅之子送上前往泰坦的运输舰。
“父亲呢,不来?”时徽拖着半人高的行李箱,看到上将眼中心事重重,故作轻松地问。
“他今天一早便去了魔耳阿尔法星。”斯科特上将语气淡淡,伸手为时徽抚平衣袖,“再说港口人员杂乱,到处都是新兵,他不便露面。”
“——他告诉我昨晚你们父子二人在一号院饮酒长谈到深夜,算是饯别了。”
“是。”
“泰坦基地不比魔耳行政中心,条件艰苦,处境险恶,是真正的战场。”斯科特上将严肃交待,“多说无益,自己保重。”
“是。”
“泰坦的赫胥黎司令是我旧时同窗,自视甚高,自军官培养计划起,向来不甘心成绩在我之下。”上将盯着时徽,“你从我这里出去,到那儿不要给我丢脸。”
“知道了。”时徽觉得上将今天话好多。
“行吧,快点走。”上将不耐烦挥挥手,像试图赶走一只苍蝇。
——如此绝情,到底不是亲生的。光裔时徽吸一口气,拖着巨大的箱子转身。
他随熙熙攘攘的新兵队伍渐行渐远,慢慢走向集合点。签到前一秒,时徽鬼使神差地回头张望,幻想能在送行的人群里看到某个面孔。
“你东张西望干什么?赶紧去集合。”斯科特上将远远伫立,嫌弃的声音在时徽耳后的个人终端里响起。
“我,看看……还,有没有人来,送……”时徽欲言又止,话说不利索。
“太子殿下今天册封圣骑士,不会来了。”斯科特上将一针见血熄灭了时徽心头的火苗。
时徽忍不住暴躁:谁说我要他送?
“行吧,那你快走,不要错过集合时间。”上将语气依旧冷酷,沉默一阵,补充一句,“到了那边好好表现,不要死在战场上。”
时徽心口一热,忍不住叮嘱自己实质上的代理监护人:“上将,你也注意身体。”
“知道了。”时徽远远看到斯科特上将脸上波澜不惊。
“那我走了?”
“我早就说了让你快点走。”上将无情地发出驱逐。
“……噢。”时徽讪讪住嘴,转身向集合点走去。
愈邻近运输舰登舰口,空气中离别的愁云愈见浓密。时徽来到集合点签了到,转身就看到一位少女俯在另一个高个子青年肩头啜泣,依依惜别,很是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