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亲王又是心动又是尴尬。
心动的是自家王妃的话。
尴尬的也是自家王妃的话。
他如今身体还在修养,还不能下床走动,如何使得!
她想伺候也不行啊。
“不用,王妃忙前忙后照顾本王一天了,还是早些休息吧。”
张诗滢虽然忙前忙后,但都有丫鬟帮忙,她动动嘴皮子指挥就行了。
而且这里御医轮流守候。
就连皇上和顾贵妃等一众妃嫔都送来了各种赏赐。
可谓周到至极。
张诗滢谈不上累。
“王爷,妾身不累!”说罢,视线盈盈落在举刀处:“妾身实在看不得王爷这般难受。妾身未出阁时,娘亲就教导妾身,夫君是妾身的天,是一辈子的依靠,需得照顾妥帖,不能有丝毫的差错。如今见王爷这般难受,妾身若是不做点什么,妾身心里难受。且王爷待妾身恩重如山,妾身怎能放任王爷不管。”
宣亲王听着这话有道理,可又感觉没道理。
他这王妃当真是体贴懂事的过分了。
“本王如今有伤在身。”宣亲王耐着性子解释了一遍。
张诗滢小脸红扑扑道:“王爷,此事有解决之法。”
张诗滢脸红不是害羞,而是因为半月醉。
宣亲王还未说话,就见张诗滢连忙走到衣柜前打开衣柜,从里面拿了一本蓝皮子书过来。
张诗滢把书打开,找到其中的一副图画,蹲在床边,把那图画给宣亲王看:“王爷,您看这图。”
宣亲王看到书上的图画,饶是他镇定惯了,也忍不住面红耳赤。
张氏.....张氏竟毫不避讳给他看避火图。
张诗滢显然早就料到宣亲王会这样,害羞解释道:“这书是娘亲在妾身出阁时给妾身的,叮嘱妾身务必看完,当时妾身就看到有这样一副图,故而....故而才给王爷看的。”
其实这书是张诗滢昨天就准备好了的。
宣亲王伤筋动骨要修养半个月,她不能真的让他修养半个月。
不然他倒是痊愈了,那她就凉凉了。
“这.....这......这......”宣亲王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张诗滢羞答答道:“妾身知道王爷尊贵非凡,定然不愿妾身凌驾于王爷之上.......只是妾身....妾身想让王爷舒心。”
柔柔的话,如同春风般吹进宣亲王的心里。又似烈火般,把宣亲王架在火上烤。
宣亲王内心纠结极了。
眼前美人如玉,令人心驰神往。
可龙子之身,怎可让妇人凌驾!
宣亲王看了看张诗滢,她捧着书乖巧的看着他,眸中情意深深。
这样一个美好的女子,只是想要伺候好他。
且她是他的正妃,能说出这样的话,定然也是鼓起很大勇气的。
王妃之尊和王爷之尊并重,她这样的身份若不是真心待他,也不会这般轻贱自己。
没错,就是轻贱!
堂堂王妃,主动说这种话,简直比通房还不如。
侧妃甚至姨娘都不会这般说。
宣亲王视线落在张诗滢身上良久,最终同意了张诗滢的话。
说他被美色所惑也好,说他不忍拒绝张诗滢也好,总之他答应了。
“去点香吧。”
张诗滢盈盈福身:“妾身这就去。”
说罢,款款转身,去点了一炷香。
再次回来,张诗滢把外面罩的那见外套褪去,只剩一件长裙。
张诗滢盈盈福身:“王爷,妾身得罪了。”
毕竟要上宣亲王的身,这个皇权大于天的时代,这就是不敬。
就像是皇帝的龙椅一样,只有皇帝一人能坐。
宣亲王点头,淡淡‘嗯’了一声。
张诗滢上去就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了。
刚开始她还克制着,装作羞涩难言的样子。
可半月醉根本就不给她机会。
宣亲王是她的救命稻草,她恨不能把这根稻草吸干。
一炷香过后,张诗滢连忙叫水。
没一会儿,热水送进来,张诗滢顶着未退的红晕帮宣亲王净身。
宣亲王躺着,一动不动,但那双微眯的鹰眸还带着浓浓的回味之色。
“王爷,妾身帮您。”张诗滢拿着白色绸巾清理着,中途还要用手擦擦自己脸上的汗。
宣亲王见此,喉头滚动。
不得不说,他娶的这个王妃当真是个尤物。
视线落在桌上放置的香炉,那香炉里的香已经烧完,只剩下一截香柄还在那里插着。
宣亲王强制自己静心,不能在想别的事情。
张诗滢帮宣亲王收拾好,身体里的半月醉也得到了控制,连忙美美去泡了个花瓣澡。
俗话说的好,会哭的孩子有奶喝。
古人诚不欺我。
洗完澡,张诗滢心情很好的回来。
对上宣亲王的视线,张诗滢回一甜笑:“王爷。”盈盈福身。
“无需多礼了,这么晚了,赶紧安置吧。”宣亲王想来是被伺候美了,声音都比白天要温柔几分。
“是。”张诗滢在梳妆台前一通护肤,这才走过去脱鞋上床。
张诗滢和宣亲王离的远,不是不想过去,而是怕碰到他的伤口。
翌日,张诗滢又睡到快中午起来。
收拾打扮好,跑去弄她的红薯大事了。
“竺千,本妃要的那些东西现在找到了吗?”
竺千抱拳行礼:“回禀王妃,您要的沙子,纯碱和石灰石已经准备好了,现在正运往京城的窑厂。”
张诗滢点头:“好。”说罢,吩咐春婵道:“春婵,立刻备车,本妃要去窑厂。”
“是。”春婵连忙去安排。
竺千道:“王妃,窑厂那地方脏乱,您身份尊贵,恐污了身子。”
“无碍。”张诗滢让竺千准备石英砂纯碱和石灰石,就是要制作玻璃。
那天她拿了红薯藤回来,准备大鹏种植,结果发现这世界没有玻璃。
大鹏种植一般是用透明的胶纸搭建而成。
可这世界没有胶纸,那就必须用玻璃,否则随意搭建一个棚子,大棚里的植物不能进行光合作用,那也没有什么效果的。
所以张诗滢才决定制作一批玻璃出来,搭建棚子,把红薯种进去。
现在是秋天了,过不久就入冬了,红薯的种植条件是在22摄氏度左右。
别问她是怎么知道的,写小说两辈子,查百度知道的。
宣亲王得知张诗滢要去窑厂,也没阻止,只是叮嘱她多带点人,小心些。
张诗滢笑的甜:“妾身知晓的。”
张诗滢这次出门带人带的多,主要是有了上次豫亲王的教训。
窑厂在城北京郊,是宣亲王名下的窑厂。
从王府出发,大概一个时辰左右,便到了。
窑厂管事好像一早就知道张诗滢要来,带着一众人在大门口迎接着。
张诗滢在春喜春婵的搀扶下下车,乌泱泱跪了一大片。
“草民参见王妃娘娘,王妃娘娘金安。”
张诗滢笑:“大家都免礼吧。”
“谢王妃娘娘。”大家一一起来。
众人看到王妃娘娘笑容可亲,一点王妃的架子都没有,大家对她印象好了不少。
管事的把张诗滢迎了进去,还把窑厂制作的东西一一给张诗滢展示,包括一天能做多少瓷器,都说的清清楚楚。
张诗滢满意点头。
不愧是宣亲王名下的窑厂,里面做的瓷器繁复多样,陶瓷,白瓷,青花瓷,种类极多,而且个个精美漂亮。
张诗滢看了一圈,就吩咐人进入主题。
大家不知道张诗滢要做什么,反正按照她吩咐的做就对了。
制作玻璃其实很简单,就是把石英砂,纯碱,石灰石混合在一起,然后高温融化后制作就行了。
张诗滢在窑厂忙活了两天,玻璃终于出土了。
没办法,红薯藤如今还用别的种植着的,必须要以最快的时间植入大棚。
张诗滢极为重视红薯种植,禀了宣亲王后,直接把滢水阁的花圃给拔了,然后快速搭建一个玻璃棚出来。
搭建的那天,府里的侍卫看到用玻璃搭房子,一个个忍不住咋舌。
“老天,王爷也太宠王妃了。这么贵重的玻璃,居然用来搭房子,太奢侈了。”
“就是啊,这种玻璃在外面可是价值千金!这.....这......”
“咱们英明神武的王爷也难过美人关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