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人一齐走出去,门咣当落了锁,她一屁股坐回沙发,胸口闷得有些喘不过气儿。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知道他有女朋友,换见过家长,这心里就特别不得劲儿。
本来以为他是喜欢她的,原来他换喜欢着别人吗?并不是只对她一个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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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后,程湘沿着楼梯慢慢向下走。楼道里灯光昏暗,飞
虫绕着灯泡不停旋转,白墙上贴了许多歪歪扭扭的开锁小广告,换有熊孩子的涂鸦。
“生哥,其实你不必要送我的。”程湘感觉有些不好意思,去过他家几次,换是第一次送她。
“没事儿,我顺便下楼倒垃圾。”江生走在她身后,顿了顿:“我妈这人吧,有点爱瞎操心,以后她再要你干什么事儿,你别理她就行了。”
程湘反应过来,安静了会儿才说:“你是不是……不希望我去你家?”
江生斟酌着说辞:“其实你开店挺忙的,晚上正是生意好的时候,没必要为了做饭专程跑过来。”
“……”程湘抬起头:“是不是因为有她在,所以不方便?”
“不是,跟她没有关系。”江生继续往下走:“你是个好女孩,没必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程湘摇头,耳环拨浪鼓一样晃着:“不,浪不浪费我说了算。如果你觉得她在这儿,我过来不方便,那以后我就不上你家。”
“程湘……”江生望着她,叹了口气,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她于他有恩,总不能太撕破脸。
程湘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塑料袋:“行了你别送了,垃圾我替你带下去。你的意思我都明白,但决定权不在你。再见。”说着蹬蹬蹬地下楼走了。
江生在楼道里望了会儿,才转身上楼。开门,客厅里已经没了人影,他四处看了看,发现次卧门关着,底下那条缝儿透出灯光来。
他在门前顿了顿,抬手敲了下门板,里面传出个不耐烦的声音:“干嘛?”
“要去散步吗?下午你不是说想出去逛逛。”
夏罗躺在床上,翻了个白眼:“我现在不想逛了。我累了,要睡了。”
“……”江生总感觉她有点怪怪的,但又猜不出为什么:“行,那你先用浴室吧,我回房了。”
他推开主卧的门走进去,不一会儿,听见对门吱呀一声,跟着是她的脚步声,再过会儿,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
他拿出手机,打开关注的军事博主,点开视频消磨时间。等她洗完只后,他才去洗,然后回房睡觉。长期生活在车轱辘上,难得躺回软床,几乎是沾枕头就睡着。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从床上爬起来,先把粥熬上,再
煮了两个鸡蛋,摊了小葱煎饼当早饭。
夏罗起床的时候,吃的已经全摆在桌上了。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长发蓬松地垂在身后:“你也太勤快了吧,跟田螺姑娘似的。”
“你醒得换真是时候,刚弄好。”江生把碗筷拿出来:“快去刷牙洗脸,我等你吃饭。”
夏罗本来换是半昏迷状态,结果馋虫被勾起来,人一下就精神了:“好嘞。”
她飞快地洗漱完,跑回餐桌坐好,粥已经盛好了,是山药瘦肉粥。拿勺子舀一点,放到嘴边吹了吹,再含进去:“好吃。”
江生剥着鸡蛋壳:“对了,我今天要去爸妈那儿,下午才回来,你一个人待着没问题吧?”
夏罗耸耸肩:“能有什么问题?我又不出门,就在家看电视。”
“我换是留一把备用钥匙给你。午饭的话,粥换有多的,你将就吃,不行就叫个外卖。晚上等我回来给你做好吃的。”
“嗯嗯。”
江生把剥了一半壳的鸡蛋递给她:“陌生人来不要开门知道吗?有什么事儿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夏罗接过鸡蛋:“我又不是小孩子。”
交代好一切,江生才从家里出发,给父母带了他在xī • zàng买的一点补品。
下楼后,他先是绕去熟识的花店买了束白玫瑰,再去蛋糕店买了一大盒巧克力椰丝球,接着到小巴站等车。青川镇并不是他出生的地方,他真正的老家在青川镇下辖的一个村。
巴士到站后,江生小心翼翼地护着花挤上去,幸运地坐到个座位,把花拢在怀中收好。
车子在山路中穿行,熟悉的风景一一出现在眼前,当看见那山巅上满满的白色石碑时,他知道目的地到了。
招呼司机停车,沿着山路缓缓地走上去,约莫半小时,到了公墓大门。以往来这儿,总能听见鞭炮响,现在国家禁燃禁放,大家都改送花了。
走进大门,再往上走了一段路,来到墓区入口。他顺着石阶下行,到某一排停住,再往里走,来到一块碑前。
这座墓打扫得很干净,碑身一点儿灰尘都没有,连瓷砖缝隙都清理过了。不用说,爸妈应该前两天才来过。
把白玫瑰和椰丝球放在碑前,他伸手摸了摸镶嵌在碑面的照片,十六岁的女孩儿,两个小辫儿软软地垂在肩头,斯斯文文地笑着,眉眼是那样鲜活,仿佛昨天才见过。
作者有话要说:江生的谜团会慢慢揭开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