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空荡荡的走廊里穿梭,过了几道银色的金属大门,她进了手术室。
里面一帮穿着手术服的男女在忙碌。
姐姐一下掀开盖在她身上的被子,夏罗猝不及防,顿时慌了神,这么多人看她光着的样子,很奇怪。
她羞耻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她很快又把心态调整过来。医生们做手术习惯了,看过多少光着的人,她又没什么特别,不用觉得害臊。
“你能自己过来吗?”姐姐问。
夏罗反应了会儿,明白她指的是手术台。她睡的床正好和手术台等高,就在旁边。
稍微一个翻身,她就从床上爬到手术台躺好。
几乎就在她躺下的同时,医生们各司其职,往她胸口和脑门上贴监测仪的电极。
须臾,她手臂上被扎进一根很粗的针,一个戴着口罩,看不清面容的男医生走了过来,轻轻摸了摸她发顶,语气温和:“别怕,很快就睡着了,待会儿做了什么梦,记得告诉我。”
夏罗点点头,一个面罩扣过来,下一秒她就失去了意识。
被má • zuì了。
……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勉强听到有人在说话。
她反应了会儿,是主刀医生杨主任的声音:“她情况怎么样?”
一个女声回答:“换比较稳定。”
“那就好。”
说话声很快消失了,夏罗意识又陷入昏迷状态。
再醒来是因为刺耳的仪器警报声,跟着是急匆匆的脚步声,然后她感觉到一根细细的管子伸进自己的呼吸道深处,呼哧呼哧地往外吸痰。
吸好只后,胸腔通畅了,一切又恢复寂静。
她就这样反复陷入昏迷,又反复被呼吸机的警报声吵醒。渐渐地,神智稍微清醒了些,沉重的眼皮能张开一点了。
光线似乎很暗,大概是晚上,眼前有好多张床,每次机器一响,就有护士来吸痰。
她没有看见江生,没有看见任何一个病人家属,她不知道这是哪儿。
她很累,清醒不了多久,就又睡了过去。
换做起梦来,梦里她很渴,跑去超市买可乐喝。
一整夜,她就处在这种半醉半醒的状态,直到清晨,她才终于能醒得久一些。
阳光从窗户照进来,屋子里亮了许多
。
有护士在小声聊天,似乎是在谈论一个小孩,反复做了几次手术,长期就在这icu里待着。
夏罗心想,原来这儿是icu。又默默地为那个小孩捏了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