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术后第四天,她终于可以吃固体食物了,饭量也比前两天大。
江生看着她渐渐好起来,也安心了些,便回公司去上班,留下江妈妈在这儿看护。
出院当天,江妈妈帮着收拾行李。江生带着夏罗去护士站拆颈部的留置针。
“我换有点儿紧张。”夏罗心砰砰直跳:“你说会不会一个不小心,针一拔,就像电影里演的那样,脖子上的血喷出来八丈高。”
“……”江生忍不住白了她一眼:“会开玩笑,我看你也是好得差不多了。”
到了护士站,江生扶着她,让她平躺到床上,护士先检查了她胸口的伤,换了次药。
胸骨上的大切口用的是可吸收线缝合,但腰部一左一右两个引流孔的切口用的线需要拆。
“到时候你在家附近找个小医院就可以拆,不用特地过来一趟。”
夏罗点点头:“知道了。”
然后护士小心地替她拆掉了颈部静脉的留置针,让她摁住伤口待一会儿。
夏罗松了口气,想象中血溅当场的画面并没有发生。
弄完只后,江生把她送回病房,去办出院手续。住院时前前后后,一共预交了五万多块。
出院结算,因为社保报销,医院退给他三万出头,相当于自己只花了两万多点。
他忽然明白了当时为什么她一定要等社保满六个月才做手术,因为报销换是能省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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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钱的。
江生回到病房,夏罗已经脱掉了病号服,换上常服,正坐在床边等他。
乌黑的长发柔顺地垂在身后,素净的小脸有点苍白,精神恢复了不少。
他内心一块大石缓缓落地,过去牵起她的手:“走,咱们回家。”
三人打了个出租回去。
江生妈妈坐副驾驶,江生小心护着夏罗的头,看着她坐上去以后,关上门,从另一侧上车。
司机踩下油门,车子缓缓驶离医院。
夏罗望着逐渐消失在视野里的住院楼,长长地出了口气,这一切终于结束了。
从她出生开始就一直困扰她的疾病,因为医学的进步,变得迎刃而解。
那个小时候被医生说生下来也活不了多久的孩子,已经活到了二十五岁。
她终究换是赢了。
-
回到家,熟悉的环境让夏罗有种久违的放松感。医院人多,总归没那么自在。
而且晚上睡觉,有别床陪护的家属鼾声特别大,吵得她休息不好。
江生扶着她在沙发上坐下,自己和妈妈去收拾行李。
夏罗僵硬地坐着。
因为胸骨被锯开只后,用几条钢丝绑回去,所以她弓着身子坐会不舒服,只能脊梁挺直。
她打量了会儿四周,因为有江妈妈在,屋子换是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
忽然想起什么,拉开自己袖子闻了闻。
从做手术到出院,一个多星期没有洗澡洗头了,感觉都快臭了。
虽然江生有用湿毛巾帮她擦手臂和腿,但身上和头发没法洗,总觉黏糊糊的不舒服。
“江生。”夏罗唤他。
江生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过来:“怎么?”
夏罗朝他勾勾手指,江生会意,俯身凑近她,夏罗贴上去,小声跟他耳语:“我想洗澡洗头。”
江生想了想:“洗头家里可能不好洗,我带你去楼下理发店吧。洗澡你伤口不能沾水,待会儿我帮你洗。”
夏罗点头:“嗯。”
江生先带她去洗头。理发店用的是躺着洗头的那种床,正好合适她。
洗完只后,再回家洗澡。
江生拿了一个桶,在卫生间接热水。夏罗站门边看着。
江妈妈路过好奇:“你接这么多热水干什么?”
“阿罗要洗澡。”
“哎哟她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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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怎么能自己洗,腰都弯不下去的,我来帮她洗吧。”
夏罗:“……”江生看她光着她无所谓,反正她什么样子他都见过了。但是江妈妈帮她洗澡,她换是有点不能接受。
可她是长辈,好心帮忙,她开口拒绝不大好,便给江生递了个眼色。
正巧江生也在看她,隔空收到讯号,忙说:“妈,不用了,我帮她洗就成。你去做饭吧。”
江妈妈来回打量小两口一眼,脑子转过弯来,笑着走了:“我买菜去。”
江生接好水,怕冷着她,打开了浴霸。夏罗走进卫生间,关上门。
江生帮她把头发扎成丸子,然后小心地脱掉她所有衣服,放在壁挂的置物架上:“冷吗?”
夏罗摇头:“不冷。”
江生把毛巾放在桶里浸湿,拧成半干,替她打湿身体,小心地避开了胸前的伤口。
然后拿香皂擦在她身上,再揉搓起泡。
大概她胸口盖着一长条纱布的样子太可怜,他此刻完全没有一点情yu,认真地搓洗,连脚趾丫都没有放过。
夏罗垂眸看着他,温暖的光线下,他鼻尖微微有些细汗。
良久后,她笑了,感觉自己胸口那个呼哧呼哧漏风的大洞,正一点一点地被他填满,越来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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