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下楼梯口的时候,苏徊意一只脚刚迈出去,背后传来“咳咳”两声,他转过头,正对上苏纪佟饱含深意的眼神。
默了几秒,苏徊意忽然福至心灵——他三步一回头地下了楼,目光缠绵不输他和他大哥离别的场景。
苏纪佟心满意足地回了卧室:虽然儿子拐了儿子,但老父亲的地位不可动摇!
回到二楼,苏徊意从苏持卧室门口一晃而过,房门就“咔哒”一声推开了,仿佛自带呆毛感应。
苏持站在门口,伸手把人拎进来关上门。
“爸跟你说什么了?”
“说对外宣布自立门户的事,还有分公司的事。”苏徊意凑上脑袋,“大哥,我觉得爸已经熟了。”
苏持对他的措辞适应良好,“这是由爸的本性决定的。”
“善良的本性?”
“创业家的本性。”苏持解释,“适应性强,导热性好,熟得快。”
“……”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理论。
关于创业家导热性的问题很快翻篇,苏持把人拉到床沿坐下,转身拿了药过来,“把药擦了。”
苏徊意没想到苏持还真要给他擦药。
以前他脸皮厚实,光着腿就让苏持来擦药、苏持还教育过他;现在两人像是角色对调,有羞耻心的人变成了他、厚脸皮的人变成了苏持。
他往床里面缩了缩,“不用了吧大哥。”
药水沾上棉纸,“你是什么体质自己不知道?”
……绝世脆皮。苏徊意默默低头褪下了裤子。
卧室里灯开得亮,瓷白的皮肤直晃眼睛,伤在内侧,苏徊意撑在床上微微打开。
苏持的指尖不易察觉地颤了颤,他放缓了呼吸,蹲下去扶住腿根抬了抬,微凉的棉纸沾上了伤处。
“嘶……”苏徊意吸了口气,腿刚一抖又被握稳,“大哥,你轻一点。”
“还要怎么轻。”苏持的呼吸很热,扑上来缓解了一丝凉意,“我都像在擦文物。”
苏徊意,“……”
相互折磨的擦药结束,差不多也到了睡觉的时间。外面走廊静悄悄的,苏徊意这才想起这楼应该还有个人,“二哥呢,回来都没看到他。”
“下午的时候出差去了,后天回来。”
“我以后管理了分公司,会不会也像二哥那样经常出差?”
“不会。”苏持把人拎回他自己的卧室,“我不会让你跟我长时间分开。”
……
之后几天整个苏家都忙碌了起来。
对面出手很快,苏家名下的产业在两三天内就遭遇了连续的打击,内外部出现了轻微动荡,苏持整日地加班处理公司的问题。
苏徊意也留着没走,小秦的工作全部转交到了他手里,他忙得顾不上回复各方发来的问候。
于是豪门好友们集体发现:苏家最咸的那条鱼销声匿迹了。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莫非是苏家受到了重创自顾不暇?
正当各方猜测纷纭之时,苏家终于有了动静。
众人探头,只见苏纪佟夫妻发出请柬:
【朋友们,一周后来咱家开party!】
“………”
整个上流圈:???
苏家的操作过于扑朔,就连远在滇南的刘钦凌都听说了。
她特意打了个电话过来,“喂,徊意弟弟,你们家什么情况?我听人说苏家最近遭到联手打压就要式微了,结果你家好像还热热闹闹地准备举办宴会。”
刘钦凌仗着关系好,大胆地发出猜测,“最后的狂欢?”
苏徊意,“……”
他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他总不能说:喔,我和我大哥好上了,一众宵小打算趁虚而入分口蛋糕。
我家举办宴会是为了宣布我迁出户口,两件事刚好撞到了一起,不是为了庆祝我家退出商业领域。
刘钦凌被这短暂的沉默吓到了,“真被我说中了!?”
苏徊意隔着听筒摇摇头,纠正她的措辞,“是黎明前的狂欢。”
刘钦凌,“……?”
安抚好刘钦凌,他转头又投入到同恶势力的斗争当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