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主公明见,正是镇西将军张轨张士彦!”
“难道孤不如他?”
“主公乃是天潢贵胄,何人可比,只是北宫纯狼子野心……”
司马模听到这里立即从床榻上坐了起来,他的举动一下子让身边的侍女们惊慌失措。
司马模烦躁地赶走了她们,等房间里只剩下他和淳于定后,司马模才目光严厉地看向淳于定。
淳于定心中微惧,小心地说道:“如今天下大乱,张轨却声名远播,可凉州却是苦寒之地,而北宫纯和他的手下的家眷都在凉州……”
司马模的眼睛转了几转,听明白了淳于定所说的可能,但还是没有开口。
淳于定继续说道:“主公,防人之心不可无啊,若是微臣受到这样的待遇,也很难再有脸面待下去啊……”
淳于定的话一语双关,司马模却听得很清楚,司马模心中自然知道淳于定是一心对自己好的,毕竟他是自己的家臣,这种带着醋味的话不过是表达他对自己以前对北宫纯过于礼遇的不满,顺便再将自己一军,呵呵,好大的胆子啊,竟然敢跟自己如此说话!
淳于定是非常了解司马模的个xing的,看司马模的脸上现出了不悦,马上跪倒在地上,委屈的说道:“主公,臣只忠于主公啊!!!”
司马模听到这句话心里才舒服了点,严厉的目光才慢慢退去……
司马模也在仔细考虑该怎么对待淳于定和北宫纯,这两个人都不可信任,自己封王以来,就学会了不再信任任何人,只不过淳于定毕竟是家狗,而北宫纯却是野狗……”
司马模也不管跪在地上的淳于定,慢慢开口道:“野狗总要伤人啊……”
淳于定跪在地上吓得动都不敢动了,但他知道这次他终于真的把北宫纯置于死地了,现在只是缺个借口……
凉州姑臧城内(姑臧也称“盖臧”,一般认为在现在武威民勤县,是少数民族用语。在中国历史上曾经作为五胡十六国中,前凉、后凉的首都。)
张轨和自己的两个儿子张寔,张茂三个人一起乔装走在姑臧城城内,异常冷清的街市,大街上连行人都没有几个,而居民区内几乎是家家戴孝,哭声一片……
张轨的心非常痛,自己当年(公元308年)中风,险不能镇守凉州(凉州,古地名,即甘肃省西北部的武威,地处河西走廊东端,是古丝绸之路的重镇,史有“四凉古都,河西都会”之美称,素有“银武威”之称,自古以来就是“人烟扑地桑柘稠”的富饶之地,“通一线于广漠,控五郡之咽喉”的军事战略要地和“车马相交错,歌吹i纵横”的商埠重镇,是“中国旅游标志之都”、“中国葡萄酒的故乡”、“xizàng归属祖国的历史见证地”和“世界白牦牛唯一产地”。),而皇帝陛下不仅没有嫌弃自己还鼓励和安慰自己,并且皇帝还亲自下令诛杀叛臣曹祛,还了自己一个公道,所以自己才会不断的派兵救援洛阳,多次运送物资前去洛阳,这不仅是为了报恩也是为了自己的一片拳拳的爱国忠君之心。
这次自己派去勤王的凉州子弟兵也全部淹没在胡骑的铁蹄之下,北宫纯也不知道死活……这姑臧城内几乎家家都失去了亲人……
张轨眼中的泪也是几yu夺眶而出,身体都有些发抖……
张寔(寔shi,同实发音相同)(字:安逊,前凉的建立者)看见自己的父亲有些不对劲,马上伸手扶住,关心地呼唤道:“父亲!”
张茂(张寔死后也成为了前凉君主,字:成逊)也紧张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和他的大哥张寔一样叫道:“父亲!”
张轨的确是因为心痛过度而有旧疾复发的症状,看到自己的大儿子张寔扶着自己,小儿张茂也露出紧张的样子,心里才稍稍觉得有些温暖,毕竟这次的永嘉之乱带给他和凉州的打击实在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