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彪形大汉竟是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却了几步......
这帮鸟人就像是在害怕中年将领的鲜血,会随着那纵横交错的屎尿,不断侵染到他们的脚边......
周保立刻朝着王朗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并且全神戒备地慢慢挪步到了他的身旁......
“弟兄们!叛贼已死!本将军绝不会记仇!晋狗已经疯了,他们为了救李矩,竟然连城池和粮草都不要了!大家都知道,往南就是一马平川,根本不可能会有任何埋伏,所以咱们只要......”
“噗”的一声闷响!
那把刚刚喝过人血的冰冷匕首再次刺穿了周保的后心......
周保不可置信地回过了头,却不想又是一道寒光闪过......
“周保畏罪自杀!你们所有人都亲眼看见了!若是有谁胆敢出去胡言乱语,那就别怪我王氏一族心狠手辣,杀光你们的全家老小!”
王朗面目狰狞地呲着牙,凶光毕露地扫视着众人,竟是吓得他们一个个噤若寒蝉地低下了头......
“传我将令!立刻向南追击,勿必赶在孔苌大军覆灭之前,给那帮晋狗来个前后夹击!豫州大战的头功,一定是我王朗的!!!”
片刻之后......
汝水,潕水与黄陵陂之间的平原地带上方
一群像是从泥里摸爬出来的无难军将士......
他们的手上紧握着满是豁口的各种兵刃......
一个个虎视眈眈地看着远处羯人的阵地......
祖逖神色肃杀地抬头看了一眼蒙蒙亮的天空,右手不自觉地紧了紧手中那把同样满是豁口的战刀......
“嘿嘿,这个孔苌看来还真是有点本事,一路兵马守在定颍县边境的汝水和潕水汇合之处,这样可以防止李矩从水路偷袭定颍,然后又让一路兵马驻扎在潕水,汝水与黄陵陂之间的平原地带的上方,只要堵在这里,那基本上就算是掐断了李矩从陆路逃向邵陵或者郾县的可能......”
“三弟的意思是张宾已经抄了李矩的后路,并且占了他们用来屯粮的冈山?!若果真如此,李矩为何不想办法逃入黄陵陂内?!那么就算不能全部逃走,也可以保存......”
“可他是李矩啊......”
“......”
“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敢来水淹葛陂,但既然他已经这么做了,想必早就没打算活着离开了......”
“宁为玉碎?!”
祖纳苦笑着摇了摇头,禁不住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哎......,三弟啊......,这天......,就快亮了......”
祖逖的眉头立时拧在了一起......
“你看看前面羯人的军阵,从发现咱们开始就一直严阵以待......,周保的调军令牌也只能诓骗到天色大亮的时候,咱们这身破破烂烂的乞丐模样,立马就会被他们杀个片甲不留......”
“二哥......,再等一等......,咱们要相信王安......,一定可以做到......”
“哼哼......,咱们还有选择吗?!你为了这破釜沉舟的一仗,连邵陵县城和那么多的粮草都不要了......”
“嘿嘿,置之死地而后生啊!不这么做,咱们连这里都到不了!哈哈!反正等今天这仗打赢了,我保证以后全听二哥的......”
“哈哈哈!啊呸!要是王安骗不了孔苌,那咱们连一成的胜算都没有!你小子是打算让老子去下面再听你吹牛?!”
“哈哈哈,知我者,二哥也!哈哈哈!”
可就在这时!
羯人的阵地那边突然骚动了起来......
“快看!他们撤退了!”
“不!是后撤!”
“哈哈哈!一定是王安成功了!他让那帮羯狗给咱们腾地方了!”
“哈哈哈!快看!他们的阵型都乱了!”
“弟兄们!冲上去,杀光他们!!!”
“杀!”
“杀!!”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