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国天下,她不怪他。没有了国何来家。
待他凯旋而归的时候,他们一个成了战功赫赫的威武大将军,一个成了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
时也命也,自那以后,他们只能远远的看着彼此,将这份悸动的心深埋在心底。
再回首,一切往事仿佛就在昨日,那么清晰,历历在目。
“太后娘娘今日约老臣前来,可是为了皇上的事?”
“齐晋,我儿他被软禁了,我需要你帮我。”郁舒宁直接唤了他的名字,如同当年那般。
齐晋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抹泪光,“舒宁,你原谅我了?”
从她当上皇后的那一日起,她便再也不肯唤他的名字,从来都是守礼的唤他齐将军。
郁舒宁淡淡的微微一笑,“你又有何错,身为武将,保家卫国是你的责任,若是当年我们真的一走了之,万一北方被敌国攻破,山河若破,我们这一生都将活在愧疚和自责之中。”
“我从来没有怪过你,我只是恨,恨我当时为什么不努力的争取一番,也许,也许事情还有转机。”
郁舒宁的声音颤抖着,双手紧握成拳,她极力的隐忍着,眼中却是涌起一层水汽。
“对不起,舒宁,我若是早一天来下聘,我们……我们也许不会走到如今的田地。”
他的心中又何尝不悔,如果当年,他们道明心意的那天,他立马去裕亲王府提亲,后面的一切根本不会发生。
“齐晋,一切都过去了,这些年,你也帮了我们母子不少,若不是你,应儿的皇位不会坐的这么稳。”她心里何尝不清楚,每每有外敌来犯,他总是主动请缨,率兵出征,他是用自己的命守护着她和她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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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宁,说到底还是我食言了,我,我心中有悔。你那般恣意洒脱的性子,却被困在了皇宫那座无形的牢笼中。这一困便是一生。”
他的眼前浮现出她纵马狂奔的场景,那么英姿飒爽,那么明媚耀眼。
“都过去了,不是吗?而今我们二人都已是暮年,你还在,便是我最大的欣慰。”
前尘往事,她早就放下了,她如今求得,不过是他安好。
“舒宁,皇上的处境我已知晓,你放心,这事我会帮你,你也不用担心,万事有我。”
郁舒宁的眼眶蓦然一红,她抬起头望向齐晋。
她依稀记得,当年他也曾对她这般说过。
郁舒宁笑了,如同当年一般,笑得那么明媚耀眼。
“齐晋,皇上并不在乾清宫,我目前还不知道他被软禁在哪,三日后,我们再约在此处,到时候,我们再详谈营救之法。”
“好,我回去之后自会调兵遣将,静待时机。宫里的禁卫军如今被三皇子的人掌控着,我明日便去找找那些老家伙。”
“三日后,我们互换消息,局时,我会让立儿领兵,配合你行动。”
“好。”郁舒宁站起身,又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转身推门出去了。
她离开不久之后,齐晋吹灭了房里的蜡烛,悄悄的离开的那间农家小院。
破旧的小院又恢复了以往的安静,仿佛从来没人来过般。
回去的路上,秦婉萍一直握着郁舒宁的手,而她静静地靠在她的肩头,脸上早就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