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棹闻言又笑一声,“有时候我真羡慕你的生活,平平静静,轻松自在。”
“这是你今年第八次跟我说这句话,友情提示,现在才三月份。”厉宁述淡淡的应道。
话音刚落,电话那头就传来一阵嘟嘟声,厉宁述耸耸肩,把手机放到茶几上。
老黑和小白很爱吃鱼,厉宁述每天都会给它们蒸一条,细心地挑干净鱼刺,分进食盆里,然后各加四分之一罐头。
他端着食盆从厨房出来,走向阳台,刚靠近就听见老黑又嗷呜一声,冲着外头呲牙咧嘴作凶狠状。
“哎呀,你怎么又生气了,你那么黑,像煤球一样,还不许人说了?”
“喵!!!嗷——呜呜呜——”
“我就说,黑煤球黑煤球黑煤球!”
“嗷啊啊啊!!!”
老黑最讨厌人家说它长得像煤球,也不知道怎么听懂的,反正每次一听到这两个音节,它都要暴躁一阵,好家伙,舒檀还特地说这个来撩拨它。
厉宁述站在客厅边沿,看着老黑不停颤抖的胡须,听到隔壁阳台舒檀略略略的怪声,一时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比较好。
最终也只能面无表情地用最平常的声音叫道:“老黑,小白,来吃晚饭了。”
说着将两个食盆放到地上,小白飞快地跳下去,冲着他喵了声,他弯腰摸了一下它的头,它这才开始安心地吃饭。
老黑还在原处跟对面的舒檀对峙着,发出呜呜的声音。
厉宁述伸手将它抱下来,“吃饭,咱们大人有大量,不跟阿姨计较。”
说这话可一点都没有压着音量,甚至还故意放大了一点,好叫对面的舒檀能听得清楚明白。
舒檀本来还因为被他抓到自己欺负他家猫而感到尴尬,正在纠结道不道歉,闻言立刻就炸了,“你才阿姨!你全家都阿姨!”
就算她的年纪的确可以当小朋友的阿姨了,也不能说得这么直白,不然跟打人就打脸有什么区别!?
厉宁述听见她的反驳,站起身来,靠在窗边和她对视,漫不经心地哦了声,“我当你是师妹,你却想当我小辈?我小侄女今年才两岁。”
舒檀:“”
她一时间反驳不上来,气呼呼地转身回屋了,看着她的背影,厉宁述的眼底划过一抹笑意。
小白这时抬头看着老黑喵呜了一声,他低头看去,只看见老黑正气呼呼地埋头苦吃,背上的毛都有些炸开,一副赶紧吃完好找人打架的架势。
厉宁述顿时失笑,提提裤腿又蹲下来,伸手给老黑顺毛,低声哄道:“好啦,你也是大猫了,让人说两句也不会怎么样,不跟她生气好不好?”
老黑不吭声,继续吨吨吨吃着猫饭。
舒檀回了屋,往沙发里一坐,叉着腰,像个水开了的茶壶似的,不住往外吐气。
心情刚刚稍微平复,就听见手机响了起来,接起来,是住院总陆标,“师姐,你11床的检查结果出来了。”
11床是舒檀下班前收的新病人,五十四岁中年女性,五天前无诱因突然发热,体温最高39c,未予重视,四天前晨起出现失明,送当地医院治疗,查胸部ct提示双肺感染,具体用药不详,昨天通过急诊入院,治疗后体温降至正常,但还存在肺部感染,为了进一步治疗,在今天下午转到呼吸科。
收进来之后,舒檀为了更好掌握患者信息,又开了一套急查。
“结果怎么样?”舒檀忙问道,“还有,眼科来会诊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