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真的是赵至和,他脸上似乎又添了新伤,走路也一瘸一拐的。
虽然她蒙着面纱,可赵至和见过画眉,便知道她是谁。
这便是他嘴里那个被夺花的花农吧,被她误打误撞遇到了。
平心而论,这件事和她没什么关系,是那姚甫成丧尽天良,不仅夺了人家的花,还害的人家家破人亡。
但这种事情遇见了,总不能视而不见,而且那朵花在她手里,让她每日面对那朵花就想起这一家人悲惨的经历,她于心不忍。
在这大街上吵吵闹闹的总会让人注意,宋姮道:“你们随我来,这件事我给你们一个交代。”
赵至和根本不信任她,只是冷冷道:“你们这些盐商和徐姚两家都是一伙的,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宋姮见他这副神色,显然是对盐商深恶痛绝。
她无语的笑了笑,道:“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赵至和到底还是带着那妇人跟宋姮走了。
宋姮在酒楼里订了个雅间,关上门,她静静看着那妇人说道:“这朵并蒂绿牡丹是你家种的?”
妇人的夫君叫朱贵,她点了点头,随即开始抹眼泪,将如何种出绿牡丹,如何被姚家夺走,再就是姚家打死她婆婆,夫君伤心之下病情加重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宋姮见她声泪俱下,倒是十分同情,她道:“既然如此,为何不去报官?”
说完,她看了赵至和一眼。
赵至和就是官,她真的很难理解,一个当官的什么道理也不讲,上来就要抢花,他既然能当上官,那必然是读过书,读书人这般不讲理的,还是少见。
赵至和以为她明知故问,这些盐商与徐近楼沆瀣一气,尽然还有脸来问他为何不报官,他怒道:“如今月城是徐近楼只手遮天,报官有什么用,他只会帮着自己的小舅子。”
姚家抢的并不止朱贵家的,还有豆花巷里许多花农,往往以低价收购名品,若是附近的花农不同意,便强行抢夺,这些年以来,不知伤了多少条人命。
宋姮挑眉看了他一眼,道:“那你呢?”
说起这事,赵至和更是一肚子火,他面露尴尬之色道:“本官只挂了个同知的名,手上并无实权,而且整个官衙里的官员,都被徐近楼给买通了,他们根本不听本官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