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长老以为稳操胜券之时,小叶子姗姗来迟,在众人面前主动请命,要下湖为神家探寻杀意生。
这一下,长老们反倒被架在了不上不下的尴尬位置。有几个死硬分子还想力争强辩,但就在此刻,有人来报,说民间有无数人自发聚集到月华城前拥戴新政。首当其冲的,正是司药殿大火之时受难的小何子、宋大爷以及管先生的遗孀管夫人。
小何子说:「都欺负到头上来了,我小何子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牛羊!兄弟姐妹们,站起来吧,反击吧!让这些恶人尝尝咱们的厉害!」
宋大爷说:「我年纪大了,什么都做不动了,但如果有人想害我的子孙,我拼上老命,也要跟他们同归于尽!」
管夫人说:「让那群拓鞑凶手付出代价!血债血偿!」
他们一字字一句句,就像是一柄柄无形的利剑,一步步冲垮了长老们原本固若金汤的心理防线。这些长老们虽已耄耋,可年轻时的他们也曾‘愿将腰下剑,直为斩楼兰"。只是不知自何时起,他们竟也成了自己年轻时鄙视的人物。他们虽然站在城楼上高高在上的俯视民众,却在民众的逼视下一个个都低下了头。
半晌,为首长老叹出一口长气:「罢了……早晚都要一战……既然教主与龙神之子一体同心,又深得民意民心……我们这些老人老眼昏花,心眼也不中用了,就不给教主添麻烦了。一切听凭教主自裁便是。」说完,他便咳嗽几声,就要走下城楼。
本以为已成定局,之恶能黯然离开,却不想刚一转身,长老就被神照熙伸手搀住。
「怎么?教主这是还不许咱们这群老儿回家养老么?」为首长老怒上心头,「难道定要咱们在这里指天誓日顺从教主的做法,这样才肯罢休么?」
神照熙摇头道:「不,我是想告诉您,既然您坚持杀意生才是正统,那就依您。一日不得杀意生,便一日不远征。这是神照熙最后的决定,一言九鼎。」
他回首看了小叶子一眼,小叶子微微一笑,也上前向长老深深行了一礼:「教主所说,也是我想说的。虽然咱们年轻识浅,但爱国之心,与诸位长老并无分别。萧昀汐与新政既然是我力保的,我也绝不推辞责任,就算九死一生,也一定会将杀意生带回来昭示天下!」
长老眼神一亮,微微颔首:「好。教主与龙神之子虽然年轻,却知分寸,懂礼节,气度非凡。如此,老朽们也还是那句话,只要能得了杀意生,老朽们拼上倾家荡产,也定会支持教主与龙神之子打到中原去!」
说罢,长老们带着赞许,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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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公主小院里,小叶子与杨一钊正在收拾最后的行装。神照熙送来不少有用之物,但杨一钊与小叶子商议良久,念及湖下情形难测,还是决定轻装上阵,除贴身兵器与必备品之外,其余便不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