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一钊见他如此,心思一动,已猜到大概:「……教主是想问地宫里的情况?还是想打探神退思教主的行踪?」
「实不相瞒,我都想知道。」神照熙哀声道,「我对大伯的感情一如父子,自他下湖之后生死不明,我实在挂怀。可惜我肩负治国重任,进不得地宫,只能忍着多年来不明就里……如今幸而你入而复出,我实在是忍不住求一个结果……」
「人之常情,我明白。」杨一钊叹息一声,「只是……你一片赤诚,世事却未必如愿。」他沉下语调,细细讲述了地宫中所发生的一切见闻。
神照熙在旁静静听着,他对大伯神退思的性格并非全无了解,但碍着多年养育栽培之恩,他实在恨不起来,凝声半晌,只能叹一口气:「大伯他……唉,这四年来也是受尽折磨,性情大变也是情理之中。那个翠衣……唉,不过是个小族之女,我大伯看上她美貌,也不顾她反抗便强行从事,甚至还逼死了她的未婚夫……自从入了后宫,她倒十分顺从,我还以为她认了命,谁料想竟暗中私通白羽……唉,折在她手,也是我大伯一手造成的孽缘。」感叹一番,神照熙长舒一口气,忍回将落的眼泪,笑道:「不说这些伤心事了。你刚才提到,祖奶奶竟还在人间?还占了翠衣的躯壳?而她的义子神星辕竟原来是她的男宠?还夺走了祖奶奶的杀意生,创建了昭胤王朝?神星辕就是昭胤王朝的创始人赵释,而他的灵魂也传承了下来,化身如今的颉帝?」
杨一钊颔首道:「是,我当时虽被碧灵控制,但神智犹存,所以听得清楚。神凌月教主被关在地宫中,利用碧灵转换躯壳延年益寿,这才拖到今日。若非神退思教主发难,她应该也会跟我们一起回来。可惜……一切都是命运。如今地宫已毁,她以翠衣之身与神退思教主葬身陵寝,正如教主您所说,都是一段孽缘。」
对于神照熙而言,神凌月与神退思皆是长辈,既然是家族纷争,他再感叹也只能接受,任复杂情愫在心头翻滚半晌,最终化为一声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