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逼到绝境的一些分支们组织了一次叛乱,但还没选好联军的司令官,就被小公爵一锅端了。
夏恩雷厉风行地以叛乱罪处置了那帮乌合之众。当众又一次向领星内的贵族们展示了他不合年龄的狠辣手段及决策速度。
“夏恩,你让大家都很吃惊。”视频通讯里,黑发紫眸的雄子目光复杂。
“也包括你吗,伊斯米尔表哥?”夏恩翘着二郎腿。他刚从K那得到一个消息,正想提醒虫帝陛下核实,没想到那边就先发起了通讯。
“……你做得太过了,夏恩。”伊斯米尔叹气,“你只有那点虫在身边。逼得太紧,他们很可能会铤而走险、放手一搏。”
虫帝陛下选用了“吃惊”这词,某种意义上就表示了他的态度。
新任大公如此强势又粗暴地对待境内的贵族们,简直就是在刀尖上跳舞。更别说,他的最大靠山之一劳埃德·克雷夫远征在外、鞭长莫及。他的最大靠山之二伊斯米尔·科拉莫斯陛下,国事缠身、自顾不暇。
“已经给过他们很多很多次机会了。”小公爵翻着白眼,眼珠子转了转,反守为攻:
“尊敬的陛下,别光说我,您呢?你手里证据足够多了,就是最无能的法官,最少也能定个四五百年刑期吧。”
“皇族可以免除死刑,但我觉得以那位的自傲程度,说不定倒宁愿一命呜呼。”夏恩摸着下巴,猜想道。
“不过话说回来,表哥,你要再这么磨磨唧唧下去,小心被你亲亲皇叔察觉、留好后手,到时候我可没牌帮你了。”
黑发雄子陷入沉默。夏恩继续自己和自己对局,用黑后吃掉了白方的车。
过了一会,伊斯米尔开口了:
“我刚看完那些东西时,是很愤怒的,夏恩。菲利特的所作所为,完全超出了这个国家所能容忍的底线。他破坏的是我们种族赖以存续的基础,是对生命彻彻底底的亵渎。”
“我没想到,他居然会狂妄自大到妄图当我们的造物主……”伊斯米尔脸上闪过一丝厌恶,“他比我想得还要偏执疯狂、无药可救。”
“正因如此,我必须保证行动成功。”黑发雄子语气沉冷,“我输不起,你输不起,我们都输不起,夏恩。”
“所以,我们必须等。”
“等前方战事告一段落。等大局稳下来。”
“这个时间,按联邦现在的局势,也许会比之前预料的要早。”
同步掌握着虫帝陛下收到的信息,夏恩知道伊斯米尔为什么这样说。没错,他们亲爱的邻邦,自由、民主的伟大国度,政坛又双叒叕大地震了。
阿普顿总理上台上的不那么光彩。这里面的详细黑幕半个月前刚被联邦在野党爆出来,引起舆论一片哗然。
于是阿普顿一边忙着向国会要钱购买军需,一边天天灯火通明窝在国防大楼里调兵遣将,同时还要被国内各路媒体在星网嘲讽编段子爆黑料、安抚身后的各大支持者,可谓是焦头烂额、心力交瘁。
他本虫再偏激再极端,也耐不住政治复杂、俗事折磨,肉眼可见的比刚任职时消瘦了。
当然,帝国虫子天天逮着联邦政坛黑料狂嘲,却不知自己家也是一样。区别可能只在于联邦民众和媒体都更肆无忌惮,而帝国万年来政体更加封闭,这种类似消息只在一定范围内流传。
在他们看来,虫帝陛下貌美勤政、颇有才干;菲利特亲王战功赫赫、尽心辅佐;十三大公爵各有所长、互为依仗。帝国国力强盛,没有称霸星际,只是他们烦了没玩没了的战争。
这只是表面的状况。事实上,普通议员则对虫帝和亲王的不合心知肚明;至于军部将军、内阁大臣,以及十三大公爵们,早两年前就开始或明示或暗示地表态站队了。
只是他们都以为那一天还会有很久。
“陛下,依臣之见,在2270年那次荒星实验后,我们的亲王殿下还没死心。帝国境内、奥古斯塔斯、韦塔,甚至斯莫利特公国内这些年层出不穷、源源不断的非法实验,绝对和他有关。”
“你应该好好调查一下。”夏恩口气十分笃定,“从上到下、从里到外。艾德礼是突破口。他如果不肯说,可以交给情报局的萨德副局长。”
“你是因为黑市的‘特制营养剂’才有这种推测吗?”
伊斯米尔紫眸一沉,冷声问道。夏恩没有十足把握,绝不会无缘无故指正军部gāo • guān。哪怕这虫和洛奥斯特一直很不对付。
“三个基本事实。”夏恩竖起手指:“一:特制营养剂是洛特宁‘组织’敛财的工具。二:‘组织’和我们的艾德礼脱不了干系。”
“三:艾德礼和菲利特亲王私交甚好。”夏恩笑道:“所以,尊敬的陛下,为什么我们不大胆猜测一下?”
哪怕只是视频通讯,夏恩也能察觉出那边突然凝滞起来的气氛——虫帝陛下眉头紧锁,阴霾覆上他紫色的双眸。显然,他认可了夏恩的猜测。
忽然,伊斯米尔的图像开始晃动起来,信号也断断续续。
难道被窃听了?不对,他们已经用了加密线路……
“离开那里!听到没有!你这只没有教养的猫——”
随着一声气急败坏的低吼,灰黑色的肉垫、两只紫色大圆眼,以及黑白相间的细长胡须占据了通讯屏幕。夏恩愣了愣。
呃,这好像是休·雷诺德养的宠物吧。他在花园里还夸过,记得叫……
“嗨,米尔,好久不见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