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前凑,亓沅心头古怪之感越甚。
“你还好吗?能听得见我说话吗?”
风晚亦趴在地上,透着碎裂的车窗试图和里面那人说话。
“我已经打了急救电话,他们很快就到了,你一定要保持清醒。”
亓沅站在边上,看着风晚亦努力稳住车内伤者,心头的古怪感几乎快掀起了头盖骨。
这感觉很奇怪,她之前也经历过一次和这个差不多的情绪。
在亓睿去世的那天。
难不成是亲戚?
亓沅顶着一肚子的疑惑,安安静静的站在一边围观消防员救出车里那人。
血糊了一脸,看不出样貌。
作为第一现场发现人,亓沅和风晚亦一起上了救护车,陪着去了医院。
交了钱把人送进手术室,没理清自身情况的亓沅等来了交警。
“我们已经联系付茗暇了的家人,他们很快就能过来,多谢你们的及时通知。”
风晚亦摇头示意对方客气了。
“你说刚才那人叫什么?”
亓沅突然插话,让正在跟风晚亦说话的交警一愣,不过他还是和煦的重复了一遍。
“付茗暇。”
“谢谢。”
亓沅对着交警道了声谢,拉着风晚亦告辞了。
“怎么了?”
察觉到亓沅心情有些不对,风晚亦有些担心。
“刚才那人你认识?”
她听见交警说付茗暇三个字的时候,风晚亦不自觉的紧了一下手。
“你不认识?”
这回轮到风晚亦讶异了。
“付氏集团掌权人,也就是你同班同学,付琳琳的母亲。”
全球前五百强企业,常年占据慈善榜首,华城的人几乎没有谁不知道付茗暇吧。
“她是个alpha?”
“嗯。”
听见亓沅呼吸骤沉,风晚亦直觉不对。
“到底怎么了?”
亓沅也没有瞒他的意思,平复了一会儿呼吸,满是嘲讽的道。
“我爸那份遗书告诉我,我的母亲,就叫付茗暇。”
风晚亦心脏咯噔一声。
付茗暇现在的伴侣是个omega,另一家企业的大少爷,和她结婚二十多年一直恩爱如初,至少外人看来如此。
付琳琳和亓沅年岁相同,如果不是同名,那付茗暇就是在婚内出轨,而且还抛妻弃女……
这这这。
“会不会是同名?”
这话问的风晚亦自己都没什么底气,姓付的人本就不多,正巧叫这个的人就更少了。
“怎么会。”
亓沅笑的阴寒。
“我老爸说了,要是没钱过不下去了,就去找那人,凭着私生女的身份,敲个竹杠读完大学完全没问题。”
亓沅这么一说,风晚亦也知道了这件事几乎已经成了板上钉钉。
“那你,打算怎么办?”
付家的私生女,如果付琳琳不是alpha倒也还好,弄个新来历把亓沅认回去也是非常有可能的事。
可付琳琳就是alpha,还是个非常优秀的alpha,那么亓沅就成了永远见不得光的存在,因为一旦她的身份暴露,会受到冲击的绝不仅仅只有付氏集团这么简单。
虽然他一直坚信这是个法治社会,但对于有钱人来说,一条人命和巨额的财富,是没有可比性的。
风晚亦越想越慌。
亓沅察觉到身边人的焦躁,冰冻的心脏刹那放暖,亲了亲那光洁的额头,软色道。
“别怕,我有钱,养得起自己也养得起你,嗯,还有咱的孩子,所以我不需要一个从未谋面的母亲。”
额头的吻带着安抚的意味,平静的语调捋平了风晚亦心尖荡起的波澜。
“把这件事忘了吧。”
说他自私也好,胆小也罢,他不需要亓沅的身份有多富贵,也不需要她家室有多显赫,只要这人一直能陪在他身边就够了。
“好。”
亓沅虽然应下,但其实她很清楚一件事。
自己和付茗暇之间还有两笔债,一笔是亓睿的死,还有一笔是生为血亲的因果,这两笔债,总有一天是要算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