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还未开口告知,却听营帐的入口传来兵卫的谈话声。
“陈国的这些姑娘当真不如息国的香软听话,一个个拗的狠。”一个兵卫道。
“再拗能怎么样,像昨天那几个不听话,不是照样被白都尉丢到林子里去被野兽啃了?”另一人搭腔道。
“话虽如此,可咱们享受不了,看着也眼馋不是?”第三个兵卫插话道。
“今天可好好给你解解馋,营帐里面的都被哥几个给绑了,随意你消遣。”
随着说话的声音,营帐入口出现了三个身穿铁甲的兵卫,他们入帐后,见营帐内姑娘们手上的绳索都松开了,神色皆是惊异。
几个姑娘见到他们,也都害怕地躲在我的身后。
我站起身,环抱着双肩,镇静地看着他们。
“呦呵,这新来个胆子大的。”站在最前的兵卫朝我走了过来。
我虽然打不不过白素,但是这几个虾兵蟹将,倒是难不倒我。
两三个回合将他们三个撂倒,便用眼神示意那几个被吓傻的姑娘,赶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有三个身穿粗布麻衣的姑娘异常勇敢,拿起地上的干草,便将三个兵卫的嘴巴塞住了。
其他人见状也都拿起绳子,三下两下将三人用绳索捆的结结实实。
营帐外面风平浪静,并没有兵卫注意到营帐内所发生的一切。
我打的有些累,便席地而坐,看着一个个楚楚可怜的姑娘,忽而心生一计。
“你们有谁熟知周边的地形,可以从楚军的大营找去潼安城的?”我开口问道。
几个锦衣华服的姑娘摇了摇头,倒是早先拿干草塞兵卫嘴巴三人的其中一个怯生生地举起了手道:“奴识得附近的路,知道去潼安怎么走。”
我雀跃地将她叫到跟前来,从身上扯下来一块布问道:“可会画图,可会写字?”
姑娘睁大了双眸看着我,认真地摇了摇头。
“那如果你去了潼安城,再让你回到此处,你可寻得到?”我又问。
姑娘转了转眼珠,而后笑道:“认得,奴自小就在山林之中长大,所以会用特殊的方式记路。”
我咬破手指,随即在撕下的布上写到:仲忧阿弟,如今我困于潼安楚军大营,因救了大营之中沦为娼奴的陈女,特此让她带信于你,此人为山林中的农户,识得楚军大营的位置,如若可行,带兵偷袭楚军大营,烧其粮草,断其后路。
我将手上小白送我的指环摘了下来,将布条绑在上面交给她道:“扒了那三个兵卫的衣服,你先带着两个人从大营之中混出去,往潼安城逃,将此物交给守城的北郭将军或是监军妫娄。”
“那阿姐你怎么办?”她将信物揣在胸口的衣袋之中,眼神清澈,并不知我的身份。
我笑了笑道:“我自有办法。”
依旧是那三个胆子最大的姑娘,手脚麻利地将三个兵卫身上的银甲脱掉,穿到自己的身上,而后用尘土将各自的脸抹黑了,拿着画戟和长枪垂着头往外走去。
剩下的几个姑娘大都是身着华服,瞧着像是贵家之女,躲在一处只知发抖。
我见状,便没有再同她们言语,反将三个被脱的只剩下寝衣的兵卫堆在一处,用干草遮住。
做完这些,已是大汗淋漓,便坐在一旁,按照小白教我的方法练习归息。
待天色暗下来时,营帐前又传来了人声。
我躲在帐后,待看见走入两个身穿兵甲之人,便抬手将他们击晕了。
将二人拖到那些还在颤抖的姑娘面前,轻声地问道:“你们还有谁,想要逃出去?”
她们全都在细声地哭丧,没人有说话。
“这是你们生的机会,难道要放弃吗?”我不知为何逃跑的机会已经在她们眼前了,而她们却只知道哭。
“没用的,我们逃不掉,若是被抓回来,死的更惨。”一个身穿绯色锦衣的姑娘抹着眼泪轻声道。
“若是,若是不逃的话,受些苦,但至少能活着。”另一头戴金簪的姑娘细声道。
“况且,我们平时出门都乘马车,哪里认得路,逃出去了,被林中的野兽吃了,还不如呆着这。”躲在最里面,衣上环佩满身的姑娘道。
我觉得她们说的很有道理,可却还是被她们气到胸口痛。
我见说不动她们,便决定自己走,正准备扒其中一人的铁甲时,门口又传来了人声。
我连忙将那二人拖到营帐后,并用干草盖了起来,而后立于营帐入口处,待外面的人走入之后,出手偷袭。
那人反应迅速,似不是普通小兵。几个回合之后,我发觉自己压根打不过他,便趁着躲他时,从地上抓了一捧干草朝他脸上散去。
待他专心扑落面上的干草时,我趁机朝着营帐外跑去。
营帐外忽地火光四起,将营帐之中照的透亮,我停下脚步,但见从营帐之外走进一位身着黛色缠枝花纹华服的少年走了进来。
这是在白日时,称楚王为父亲的少年。
“白都尉,是知和输了,那两坛陈年翠竹归你了。”少年眉宇间神采飞扬。
“殿下承让了。”于身后,我甚为熟悉的声音响起。
我回头望去,却见方才与我过招的正是白汍毓,只不过拜我所赐,他的发丝间还插着几根干草。
“我倒是没想到,你这个小小的陈国公主倒还有些反骨?”少年同我一般高,晶晶亮的眸子之中尽是清高。
我没有说话,缓缓地向后退了一步。
少年笑了笑转身坐在了兵卫抬来的小榻上。
“我同白都尉打了赌,猜你会不会逃。”他翘着腿,饶有兴趣地看着我道。
“我见你都同父王求饶了,还要委身于他,便觉着你同息国那位桃花夫人一样,是个软弱的,于是赌了你不会逃。”他摸着下巴一本正经地说道。
少时,门外几个兵卫押着两个身穿同样兵甲的人进了营帐,我仔细一看,正是白日里逃出去那三个姑娘的其中两个。
“怎么只抓到两个,另一个呢?”白汍毓厉声问道。
“回都尉,那姑娘跑的太快,我们几人都没有追上。”一位小兵委屈地道。
“那便骑马去追,总之追不到就杀掉。”白汍毓怒道。
小兵接到命令之后,便跑了出去。
与此同时,先前被我打晕的那几个兵卫醒了过来,便都摇动着身子,从干草之中爬了出来。
站在附近的兵卫瞧见了,俯身为他们解开身上的绳索。
他们起身之后,拜了那位少年和白都尉,而后,便抬起脚,朝着身穿银甲的姑娘踹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