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始终闭着眼睛昏睡,许是昨夜中了七星海棠,又被少公子折腾了半宿,早就疲惫不堪,这才一直昏睡着。
少公子添了软枕在浴桶的边缘,让她能依靠的舒服些。待他转身褪去自身的外裳才要进入另一个浴桶之中清洗时,回身却见绥绥和软枕一同沿着边缘滑了下去。
他一步上前拉起了绥绥,又将浸湿软枕捞了出来丢在了一边。
他回头看了一眼,确定四下无人,这才迈进了浴桶里,与她同坐,环抱着她的腰身,让她睡在他的胸口。
他借此机会,仔细端详她身上寸寸温柔,抬起手悉心地将汤药撩在她身上的吻痕处,轻揉片刻后,又低头寻着她的唇浅吻。
他将她抱的更紧,虽又已是烈火焚身,却因为害怕再劳累她而极力克己。
门外忽地传来了脚步声,少公子闻讯抓起一旁的长衫,待门开了之后,猛地朝来人丢了过去。
那人被吓了一跳,抱着脸上的长衫坐在了地上。
“公··公子?”是鸑鷟的声音。
“转过身去,不要看,有什么事情便说。”少公子又拿起外裳在手中,等待鸑鷟再次起身看来时,丢过去盖住她的脸。
鸑鷟小心翼翼地转过身,背对着他,缓缓地起身道:“澹台公子带着阿莞姑娘回来了,大伯知道卷丹叶和曼珠沙华是澹台公子掺合的,现在正绑了他要抽,公子要不要去救?”
少公子抱着绥绥站起了身,走到了屏风后面的小榻上,他以内力将帷帐系着的绳子打散,使帷帐落下,这才彻底放心地让鸑鷟转过身来说话。
隔着屏风和帷帐,鸑鷟仍旧不知道方才为何少公子要用长衫丢她。
“什么时候开始抽的?”少公子围了一件长衫在身后,便拿着棉布替她绞干头上的水。
“就,刚刚。”鸑鷟道。
“再让大伯多抽一会儿,他命大,死不了,况且宋尔莞不是还在吗,总会替他求情的。”他将她的长发绞干之后,散放在她身边,又细心地为她擦拭着身上的水迹。
鸑鷟低着头道:“阿莞姑娘知道当时是澹台公子用卷丹叶和曼珠沙华引她情迷之后,便一句求情的话都不讲了。”
少公子手里一顿,望着闭着眼睛正睡得香甜的绥绥,如若她知道了少公子与澹台成蹊一样,会不会埋怨他,会不会恨他。
他上前轻吻了她的额角,而后穿戴整齐,走了出来。
“她现在身体很虚弱,你帮我好好照顾她。”
鸑鷟这才反应过来,方才为何少公子将长衫丢了她一脸。她红着脸低着头,一路小跑到绥绥跟前,拿着小榻旁干净的衣服,为她换上。
鸑鷟心里明了,眼前的这个姑娘是公子一生的挚爱,公子为了得到天婴祛除她身体里的噬心蛊,险些丧了命。可也是因为此事,鸑鷟才能遇到公子,才能从蛊女炼狱一般地命运之中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