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仁王姐弟房里,平静是很平静,上下铺的两人却各有心事。
“雅治,你……”瞪着上铺半晌,开了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雅籁抿紧了嘴,眼睛有点酸。
其实她知道,今天雅治的那些话,并没有什么恶意,甚至她也能感觉,他只是在撇清什么,但……
长叹了一口气,雅籁眼角沁出一滴泪。当了十六年的胡籁,人间暖她没有尝到,人间冷她却体会的无比真实。小孩子的话是直来直去的厌恶,在红尘滚打过的成年人却是绵里藏针,话里藏刀,乍一听似乎没什么,但她回家慢慢想起才体味到那种恶毒,刺得她遍体鳞伤。
曾经她也粗枝大叶,曾经她也认为所有人都是好人。可是生活把她从磨得细腻了,也磨得不敢相信人了,就算现在的生活告诉她,这些人都是对她好的,可……一时之间,她怎么可能改的过来?明明知道这样子只能是伤人伤己……
自嘲的弯了弯嘴角,一滴眼泪顺着脸颊滴在枕头上。
这样的自己,怎么会被雅治那样优秀的发光体喜欢?何况,他们还是姐弟……睡吧,仁王雅籁,明天起来,就什么都忘了吧。
听到她叫自己的名字,仁王瞬间瞪大狐狸眼等着之后的发展,却发现——她就此,消,音,了!喂喂雅籁,你要不要这么坑爹啊==。
努力抑制住跳到下铺问问她到底想说什么的冲动,却辗转反侧再也难眠。最后炸毛了的狐狸干脆瞪大一双狐狸眼,看着屋顶数苍蝇。
只是心思飘啊飘,最后还是飘回到下面的人身上。
自从失忆后,雅籁她敏感的近乎神经质。仁王曾经以为她会在什么时候爆发出来,却一直没有等到。这样的她,本该反感的,但她压抑着自己不去伤害身边人的样子却让他心疼。在她失忆后第一次在他面前哭而他没有反感的离开时,仁王就知道,他陷下去,再也出不来了。
第二天早上,仁王小弟惊奇的发现,这个家除了他,每个人都顶着一双黑得发亮的熊猫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