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那能量球落下时,他福至心灵,不退反进。手中黑剑被他舞得几乎化作一团虚影。
剑光与狂暴的能量碰撞,在爆炸中硬生生地撕裂出一小片净土。任凭外面若狂风暴雨,剑光所笼罩的范围依旧岿然不动。
待到爆炸散去,周围一片狼藉。可在烟尘之中,景修然缓步走了出来。他的样子看起来有点狼狈,身上的风衣被撕裂出数道口子,因为遭受到了太多能量冲击,浑身都在微微打颤。
尽管如此,他的脚步依旧平稳,双眼雪亮。再看他手中的黑剑,此时已经变得通体赤红,就好像刚从锻炉中拿出一般。
暴食看着缓缓走来的景修然,这一刻肝胆俱裂。
他还有再战之力,可眼前的一幕却是吓破了他的胆。这种程度的攻击,连他自己都不一定抗的下来。可景修然虽然看着狼狈,却是一点伤都没有。
这种发自灵魂的恐惧感,这十年来他只体会过一次。
当初在冉城,僵尸王出世,屠戮四方。
“你……”暴食指着景修然,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
“嘿嘿,我该感谢你。”景修然笑道,“没有你这么逼迫,我还不会这么快就将剑术掌握到这种程度。”
暴食一脸恐怖,突然咆哮道:“这不可能,你一定是用了什么手段!没有人能在我全力一击下毫发无伤。”
说着,暴食如同疯了一般冲向景修然,身上元炁再起变化,大部分全都聚集在双手只上,化为两张狰狞的巨口。
身形缩小,而双手化为巨口,这模样看着极负喜感,可明眼人都明白,这个形态的攻击力会有多变态。
景修然提剑而行,走路的速度也是越来越快。
“因为你,我悟到了一招很厉害的剑招,就让你作为第一个体验的人吧。”
再次踏出一步,人却已到了暴食的身后。
“一剑西来。”
在暴食的眼中,景修然依旧在缓步向自己走来,连带着整个世界似乎都慢了下来。
他眼睁睁地看着景修然走到自己面前,眼睁睁地看着已经变为赤红的黑剑被景修然举起,一点一点刺入自己的眉心。
“动啊!给我动一下!”
暴食心中嘶吼着,他奋力地想要用双手挡下这一剑,可动作却无比缓慢,慢到他几乎感觉不到自己在动。
剑尖刺破自己额头上的元炁,隔开自己的皮肤,撕裂自己的头骨,直入自己的大脑……
这一切,他都能如此清晰地感受到,感受着痛楚一丝丝从额头开始向全身蔓延,感受到自己的生命一点点从身上流逝。
他不甘心,却无能为力。
他忽然想起来多年之前,那个死在自己手中的女人。
她原本可以不用死的,却一再咄咄逼人。
那是他第一次shā • rén,双手掐住对方的喉咙,看着对方从奋力挣扎,到一点一点没了气息。那一刻,他忽然痴迷于这种让生命从手中流逝的感觉。
而如今,他最真切的感受到这种感觉,确实来自于自己的死亡。
暴食忽然想笑,他从不后悔,原来死亡是如此恐怖,又让人如此沉醉。
一阵风吹过,暴食的身体化作飞灰,飘洒在天地间。
站在暴食身后的景修然,突然一口血狂喷而出,身体直挺挺地向后倒了下去。
虽然赢了,但之前挡住暴食的攻击,加上最后这一剑,已经超出了他身体所能承受的范围。
“一剑西来,天外飞仙。好名字啊,好名字。”
躺在地上,即使嘴角不断溢出鲜血,景修然依旧笑着喃喃道。
欧阳诗诗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他身边,赶紧为他检查伤势。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欧阳诗诗急切地问道。
“疼,浑身疼的要死。”景修然却是笑道,“不过精神很亢奋,要是能动,我想打十个。”
欧阳诗诗白了他一眼:“你现在身体多处肌肉撕裂,有些地方还出现了骨裂的现象,连内脏都受到了震荡。没死你就偷着乐吧。”
这种情况,她也不敢乱动,只能拿出随身的医药包为景修然简单处理一下伤势。等到他身体好转了一些,再想办法带他离开这里。
看着小心翼翼给他缠绷带的欧阳诗诗,景修然不禁笑着说:“人都说认真做事的男人很帅,我看认真做事的女人也很美嘛。”
欧阳诗诗手上动作一顿,脸颊上出现一丝红晕。很快,她就用力拍了一下景修然的胸口,痛的他怪叫连连。
“受了重伤也不能管住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