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太医一声哀呼,魏衾寒和几位重臣皆跪倒在地,痛呼不已,沉痛一阵后,魏衾寒以商议昌明帝后事为由,将福禄叫到了偏殿。
福禄看着面前一身阴柔的男人,本能的发抖,之前他为了一箱金子多次帮惠安公主害丽阳公主,如今惠安公主被当众揭露毒杀了昌明帝,惠安公主是必死无疑了,以魏衾寒阴毒的性子,他这个害过丽阳公主的人也别想活命。
但这个时候,魏衾寒把他单独叫到这里来定然不是要杀他的,以魏衾寒的性子,要想杀他随便给他安一个罪名,要他是惠安公主的帮凶也没有人会怀疑,他叫他来定然是因然有其它的事,他是皇上身边最亲近的人,皇上之前又只与他单独相处,魏衾寒找他怕是为了立储之事。
想到这,他觉得找到了一线生机,急忙跪在地上道:“督公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咱家一定不会有二话。”
魏衾寒勾起了嘴角。
惠安公主正在寝宫内着急等待消息,突然听到有钟声,她心下微惊,赶紧竖起耳朵去听,发现确实是丧钟,顿时一喜。
正在这时,去打探消息的迎春也回来了,冲进殿内道喘着气:“公主,奴婢刚刚打听到消息,皇上驾崩了。”
“本公主听到丧钟了。”惠安公主喜道:“本公主不用再去燕国送死了。”
迎春福身恭贺,“恭喜公主!”
“这事你办得好,本公主重重有赏,还有小安子,本公主也会……”惠安公主的话还没说完,宫外就传来阵阵脚步声,她止了话朝外面看去,见得一众东厂番役匆匆而来,她拧了眉,东厂的人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来这,难道是来通知她父皇驾崩的消息的?
不由得她多想,东厂的翻译就已经进得殿内,整整齐齐的站了两排,从内殿一直延伸到了殿门口。
怎么会来这么多人?
惠安公主心中狐疑,却还未想到是自己的事情败露了。
不一会儿,从门口走进一个身着暗红色蟒服的年轻男子,男子一手负背,一手拿着帕子,时不时捂着嘴咳嗽两声,说不出的纤弱病态。
惠安公主看到来人,面上就是一喜,“魏都督!”
魏衾寒来到殿内,看着惠安公主道:“公主,皇上驾崩了。”
“本公主刚刚得知了消息,正准备过去哀悼父皇。”她说着挤出两滴眼泪来。
魏衾寒看着她,“公主可知皇上是因何崩逝?”
“不、不是病逝的吗?父皇年岁大了,又巧遇燕国皇帝在皇宫被杀,一直忧心,所以急火攻心。”惠安公主眼神闪了闪道。
魏衾寒道:“皇上是被人毒杀的。”
“毒、毒杀?这、这怎么可能?”惠安公主惊道。
魏衾寒冷笑看着她,“本座以为公主最清楚皇上是因何崩逝的。”
“本公主如何得知?”惠安公主心慌了起来。
难道魏衾寒知道了什么?所以今日来是兴师问罪的?
魏衾寒道:“可是下毒之人已经招供,指使他下毒毒杀皇上的人就是公主你!”
“怎么可能?”惠安公主矢口否认,“本公主怎么会让人毒杀父皇?”
魏衾寒点了点头,“本座也不明白,你为何要毒杀皇上,可是人证物证俱全,由不得公主不承认。”
“是何人诬蔑本公主?”惠安公主怒问。
魏衾寒扬手,“把人带上来。”
立即有番役将一个太监带了上来,惠安公主一看,正是小安子,惊了一跳。
迎春则惊呼出声,“小安子?”
“此人已经招供,是公主让他在皇上的参茶中下毒的。”魏衾寒道。
惠安公主快速思索着,继而喊道:“他是福禄的徒弟,本公主如何能命令他?一定是福禄让他做的,却嫁祸本公主。”
“公主,我师傅一概不知,奴才都是听公主的命令行事的啊。”小安子着急喊道。
一人做事一人当,他绝不会连累了师傅。
惠安公主喝斥,“你们师徒二人图谋不轨,却来嫁祸本公主,好大的胆子!”
“公主是不承认吗?”魏衾寒问。
惠安公主道:“本公主没做过的事如何承认?”
“既然如此,那就别本座了,来人。”魏衾寒一声令下。
立即有两个番役走了进来,“督公!”
魏衾寒扫了惠安公主一眼,视线却落在了她身边的迎春身上。
迎春吓得脸色就是一白。
魏衾寒命道:“把她拉下去问问话。”
“是!”番役走向前左右拿住迎春往外拖。
迎春吓得大叫,“公主,公主,救救奴婢!”
“魏都督这是做什么?迎春是本公主的心腹,你半点也不顾及本公主的面子吗?”惠安公主沉了脸质问。
魏衾寒冷笑一声,“本座当然知道她是公主的心腹,所以才拿了她去问话,她必定知道公主所有的事情,既然公主不肯说,那本座只好问她了。”说罢,他扬手,“带下去好好问问。”
“是!”番役将迎春带了出去。
不多时,就传出迎春的尖叫声。
惠安公主又是心疼又是着急,迎春自小陪着她一同长大,感情深厚,听见迎春受罪,她心里极为难受,而且要是大刑之下迎春扛不住说点什么,她就完了。
她急得朝魏衾寒道:“魏都督这是要屈打成招吗?”
“怎么?公主能狠下心对自己的父亲下毒手,却见不得一个奴婢受刑吗?”魏衾寒讽刺问。
惠安公主握紧拳头,没错,一个婢女而已,她连父亲都毒死了,又何必去在意一个婢女的死活,只是她可以不在意迎春的死活,但迎春知道她太多事了,一旦咬不住松了口,她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