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立松拳头不由地紧攥,感觉浑身的力气直冲脑门而来!
但陈伯立即紧拽住他,悄声道:“别说话,别乱动,这是整个陈庄生死的事,不容许你胡闹!”
平时不见得陈伯多说几句话,刚才连提了再次“陈庄”。
陈伯居然用事关陈庄生死来压着陈立松,陈立松偏偏就无法反驳。
现在的陈立松非常后悔,上次在黄家老院子开枪后,为啥不检查一下是否死透了?
甚至后悔前半个小时与二藤三郎决斗时只是弄晕了这死鬼子,真该直接弄死他!
二藤三郎又“嗬嗬”狂笑道:“嗬嗬嗬——陈桑,别那么紧张。我们大佐说了,你是大佐的同窗,只要你不管我们在刀风镇做什么,我就不再shā • rén了。”
“你!你……你……”
听陈天福的语气,是怒气冲天,却也无可奈何,还透着几分恐惧。
以往,陈天福就算在他太太黄月琴强力压制下,也从未过这么无奈过,更何况现在陈庄的事基本上是他说的算了。
“走了,告辞!”
又一阵皮靴踩地声响过,似乎鬼子兵说走还真走了。
“陈老爷,您要替我们家作主啊!我们家的祥子不能就这么死了。”
陈立松挣脱陈伯的手,踉跄地扑向正院。
那老妇人的哀求声传进陈立松的耳朵中,仿佛是一支刺刀直刺进他的胸膛一样。
二藤三郎以及那群鬼子兵确实走了。
躺在天井中间的是陈庄的陈祥,就比陈立松大几岁。
他的脖子歪在一旁,鼻子直接碰在他的肩膀上,头像是被活活地扭断的。
人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很明显,动手的应当就是二藤三郎。
陈祥虽然不是陈立松五服之内的近亲,却也是陈庄人。
对陈立松来说,就算死在地上的不是陈庄人,也是活生生的一条生命。
陈祥的老母亲就跪在跟前
浑身力量再次涌至脑际,陈立松拔腿就往院外冲。
然而,在鬼子兵来临时原本没有任何动静的陈家护院,此时却全冒了出来,挡住了陈立松的去路。
陈伯靠了过来,喝道:“立松,你别冲动!你知道怎么回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