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欢一时觉得松了口气,又怀疑他是故意。心郁结,难以排解。
忽然听闻长公主组织了场马球,特意发来了请帖,盈欢自觉是消遣,便爽快答应了。
马球在北燕颇受欢迎,无论老少都喜欢。盈欢自然也不例外。
此次长公主主持,自然是广泛邀请了好些人,男女老少都有,就连皇后娘娘也一并请来了。
皇后娘娘与长公主坐在上首,其下是丹阳郡主与显王等宗亲,再往下,便是丞相千金之类,若是傅渊没出事,盈欢原本也该坐那儿。但今日她的身份是傅如赏的夫人,便坐在了另一处。
听闻傅盈欢今日也来,早有人抱了看热闹的心思。见她盈盈袅袅地下了马车,红光满面的,一时诧异,不过转瞬便想,这定然是强颜欢笑。
毕竟满京皆知,傅大人是极厌恨这对母女的,即便忽然听得傅如赏与她成婚,也只当是为了折辱。毕竟北燕也遵循夫为妻纲一说,在家中,自然是丈夫大过天。
盈欢来时,马球场上已经有人在玩,她伸着脖子看热闹,自然没心思管她们那些人怎么想。她一路轻盈落了座,因着心思皆在球场,并未注意到身边何时来了个人。
还当是宝婵:“宝婵,给我递瓣橘子。”
傅如赏看了眼桌上的果盘,倒是有橘子,但还没剥皮。他拿起个橙黄的橘子,剥开费了些时间。
盈欢等得不耐烦,回头:“你怎么……”这么慢啊?
傅如赏正好把橘子放进她掌心,他没说话。
盈欢也愣住了,他怎么会来?
一看见他,盈欢便忍不住想起那日的话语,与那场几乎称得上掠夺的亲吻。
手微微一抖,缩了回来。
把话讲开之后,傅如赏一度不知道怎么面对她,今日听闻有这聚会,本是不想来的,可又忍不住想,她会是什么反应?
厌恶?觉得恶心?或者是害怕?亦或者全部都有。
没想到她笑得挺开心的,也是,傅盈欢向来没心没肺。不管前面发生多么不高兴的事,过上几天,她又活蹦乱跳的。
看着她缩回去的手,傅如赏有些后悔今日来了。
只不过无论如何,他不会放手的。倘若她一辈子都如此,那就互相折磨一辈子。
距离他受伤不过半月,他的伤……应该还没好全吧?
盈欢把那瓣橘子塞进嘴里,酸味瞬间爬上牙齿,她皱眉捂着脸,想吐出来。
傅如赏看了她一眼,她只好又咽了下去。
忽然间从头到脚都窘迫不安起来。
她不是没被人表白过情意,倒也没什么,好好说道清楚就好了,可当这人变成傅如赏……事情变得复杂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