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如赏这回立了大功,自是该论功行赏。他原本就已经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左膀右臂,如今得了这功勋,自然更加风光。
若说不令人羡慕,那是不可能的。可他们也清楚,正因为他是皇帝的心腹,皇帝信得过他,才会派他去做这件事。更何况,倘若换了旁人,也不见得一定能做成。
因而也只是表面逢迎将人从上到下地夸了一遍:
“傅大人真是英明神武,乃社稷之栋梁啊。”
“傅大人此番立了大功,只怕又要升官进职。”
……
萧润喜色不掩,轻拍了拍傅如赏的肩膀,只说了句:“珍之,你回来了。”
傅如赏跪下复命:“臣,幸不辱命。”
萧润还特意设了接风宴相迎,一番寒暄过后,一行人转去行宫赴宴。宴上便行赏,萧润需要他做拱辰司指挥使,自然不会将他调去别处,只是又加了个爵位,赏赐了好些东西。
盈欢与他一道赴宴,却心事重重。
她还在想傅渊之事。
她想开口,可又觉得若当众提起此事,会扫皇帝兴致,也拂了傅如赏面子。可若是私下提,她又寻不到机会。
一时思虑重重。
傅如赏得应付那些寒暄敬酒,回过神来,便见身旁的娇娇人儿在走神。他用脚指头也猜得到,她在想傅渊。
他没点破,只是应付到宴席结束时,见她终于鼓起勇气去寻皇帝求情。
傅如赏也没跟上去,他不想听,索性在出口处侯着。
盈欢拦下萧润,直白道:“陛下,臣妇有一事相求。”
萧润似笑非笑,在她面前是上位者的气势,他倚着那舆车,低头看跪着的人。这傅家姑娘真是一点也不明白,这事儿求他也没用,症结在傅如赏身上。
他若是愿意,萧润立刻便能放人;他若是不愿意,萧润自然也不会违背他的意思。
萧润不置可否地将人打发回来,话里话外暗示过,要她去找傅如赏。
盈欢听明白了,沿回廊出来,便见傅如赏背手立在灯下。他似乎早有预料,听见她脚步声后转过头来,眸色清明得很,一点没有喝醉的迹象。
盈欢被他这么一瞧,又愧疚起来。
“对不起,我……”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无非是因为待傅渊有情意,割舍不下。
傅如赏说放下,是真打算不再计较,因而倒也没那么生气,不过毕竟是纠结了二十几年的人,到底心里有些波澜。他朝灯下的人伸出手,要她握住自己的手。
盈欢迟疑半瞬,便伸出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