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回出了事之后,她出门皆带了一群婢子,婢子们在车外等着,只是这么多婢子,在那马车的马受惊之时,也没人敢拦,一时间作鸟兽状逃散。
盈欢哪儿能预料到这种情况发生,只好贴着那角落坐着,看着马胡乱窜逃,带着这车也横冲直撞。那车夫更是直接被甩飞出去,车上只剩下她一个。
车厢忽然一个翻转,盈欢不由得闭上眼,不敢想象接下来的事。
她从角落被甩飞出来,跌落在地,手掌下意识去撑,硌在石头上,划拉出一道殷红的血线。这还不是最严重的,更大的痛楚从脚上传来,似乎是扭着了,又或许是骨头断了。
总之她快哭出来,咬着唇,一双美目湿润不已。
有人站在她身前,询问她情况如何?她这一下脑子都被颠得昏沉,还有些想吐,听那人说话并不分明,只依稀听清楚,便摇头道自己没事。
盈欢吸了吸鼻子,试图从地上爬起身。她还知道礼数,她是已婚妇人,那人显然是个年轻男子,不大方便。
她撑了撑手,没接那人递过来的手。
那马车一路惊扰市井,自然也惊动了城内巡逻的守卫。这守卫认得傅盈欢,又常见拱辰司之人,便自作主张着人知会了声正在附近的傅如赏。
因而傅如赏匆匆赶来,有些着急:“没事吧?”他强硬地跨进那人与盈欢之间,甚至于将那人冲撞开些,将盈欢一把拉起。
盈欢站不稳,跌进他怀里,含泪摇头:“还好啦。”
她睫毛上都沾染了泪珠,可怜兮兮的。傅如赏眸色冷了三分。
她站都站不稳,傅如赏怎么可能不注意到她腿上的伤,他径直蹲下,捏了捏她脚踝处。盈欢痛得直流泪,不过还是极力忍耐着声音。
傅如赏背过身:“上来。”
不容置喙的语气。
这会儿围观的人多了起来,盈欢默默低头,圈上他的脖子。
傅如赏只觉得一滴热泪落在自己脖颈,偏生她还没发出什么声音。
她好像更能忍耐了,小时候老喜欢哭。但傅如赏这会儿更想她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