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温枕起来的时候,就收到了周琛的电话轰炸。
他瞥了眼一旁空荡的床,才接通电话。
“喂,小枕,你起来了吗?”
温枕无奈道:“没起来,怎么接你电话?”
周琛嗐了声:“你怎么没问我,就发微博了?而且内容还这么”
“难道不是事实吗?”温枕平静反问。
“是是是。”电话那头的周琛急得直挠头,“但你的路人盘本来就崩得不能再崩了,你这样,只会被他们撕成条。”
撕成条?
温枕在心底比划了番,一本正经道:“把我撕成条可能有点困难。”说完,他睨见房外身影后,又说了句,“辛苦你处理了,我还有事,先去忙了。”便挂断电话起了身
温枕理了理衣服后,推开门说:“早。”
“早上好。”屋内有个小院子,闪烁的阳光透过繁叶照射在盛臻笑脸上,格外清隽。
“今天我在店里帮你打下手,下午我回宿舍收拾东西搬过来,可以吗?”
盛臻习惯性轻敲扶手的动作微顿,但只一瞬,他便不露声色地笑应:“好啊。”
“那现在开店了吗?”
“快了,你先吃早餐吧,我都做好了。”
温枕打了个哈欠,转身将房门关上,他动作大,但身上的白色t恤比较短,一节白皙的腰肢就这么袒露在盛臻面前。
面前人第一次关阖这扇破旧的门,姿势笨拙,毫无技巧而言。
盛臻只瞧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
他漫不经心地想,小假婚对象的腰,还挺白。
两人吃完饭后。
温枕就帮衬着盛臻开了店。
但一个小时了,也仍然没有人光顾。
分外冷清的店内,盛臻坐在椅上,鼻尖仍然架着那副黑色边框眼镜,手边放着一杯热茶,翻看着书。
常年读宗法秘籍的温枕,看着身前的各年级教材只觉得味如爵蜡。
他掏出手机,点进微博看到私信栏九九加后,不加思索直接将私信都清空了。
通过原身的记忆,不用想,他都知道一定是梁尽萧粉丝发的,看了也只是为难自己。
界面有关他的热搜,热度已经消散下去了,只是评论区仍然在漫骂着。
温枕瞧着,倏地想起了重生前属于他的光景。
那时的他,是众人敬重的尊者,人人尊他,敬他,未有人敢贸然顶撞他。而现如今,他像一个人人诛之的过街老鼠,被众人异口同声地讨伐着。
烦躁瞬间充斥在他的心尖。
微风裹挟着夏意吹拂到温枕脸颊旁,他转念一想,其道另劈,既然不能修道,那他就自修其道,而且通过演戏来体会戏中人的百态人生,其实还挺有趣。
这么想着,温枕心中才有了主意。
“你卖假书,还敢标这么高的价。大家来评评理,你们说这书店黑不黑?”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站起店前,倏地开始叫喊,周围闻声而来看热闹的人,眼底满是戏谑。
“假书?你弄错了,我店里进的书,都是正版图书。”盛臻声音很好听,温枕听着,如临山泉水涧间。
“放屁,这书不仅没有正版标志,而且中间有几页都是空白的。”男人说着,就将手中的书扬起,翻出中间空白页后,将它大刺刺地呈现在众人面前,“你要是先向我道个歉,我今天就放过你了,但是你这态度,我今天就还真在这闹了!”
说完,男人就冲到前台,作势提起盛臻的衣领,阴恻恻地说:“你一个大男人,骗小孩钱算什么事?”
见状,温枕三步做两步,直接拽开男人的手,冷着脸道:“君子动口不动手,有话好好说。”
男人显然没想到,眼前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瘦弱男人,竟然力气这么大。
他甩了甩被拽得有些麻痹的手,鼓起眼睛,凶恶道:“呸!君子,你们算哪门子的君子?顶多就是个卖假书的黑商!”
温枕一言不发着,任由他口吐芬芳。
在他身旁的盛臻扶了下眼镜,将眼中翻涌起的晦暗都敛去后,笑得温润:“我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了,如果你还怀疑,可以叫你家小孩来看看,究竟是不是在我这买的。”
“叫就叫,我还能怕你这个卖假书的不成?”男人向后招呼了一声,很快,一个小男孩踌躇着走了过来。
“小亮,告诉爸爸,你是不是在这买的书?”男人大声问。
盛臻的右食指轻敲着桌面,脸上笑容不变:“是叔叔这吗?”
在众人的目光下,抱着男人大腿的小孩犹豫小声地说:“爸爸,我是是在这买的。”
男人一听,刚降下去的火瞬间就燃了起来,他猛地质问:“我儿子从不撒谎,他说在这买的就一定是在你这。”
听此,周旁看戏的人纷纷点头议论。
“是啊是啊,这个年纪的小孩子一般都不会说谎的。”
“对,小孩子心灵最纯净了。而且这年头越不健全的人,越喜欢行骗。”
“我也觉得,前几天我才听说西区那个”
温枕听着,倏地觉得有些刺耳。
男人的怒火在众人拾柴中越发旺盛,但盛臻却置若罔闻。他从口袋里掏出糖果,剥去糖纸吞入口中后,笑着说:“好孩子才会有糖果吃,你确定是叔叔这吗?”
“tā • mā • de。”男人怒目而视,“你几个意思?觉得是我儿子在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