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臻笑了下,低头若有似无地说了句什么,温枕没能听清,但他好像听到了“乖”字。
乖?
一分钟后,温枕的耳尖又悄然红了。
两人吃完晚饭,温枕自觉收拾好后,与盛臻道了句晚安便回了房间。
侧卧有一个狭小的洗漱间。
温枕在里边洗着热水澡,瞧见一旁的镜子,不由自主地想,盛臻有腿疾,他要怎么洗澡?
这个疑问一旦产生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洗完澡,温枕坐在床头边擦着头发,边纠结要不要敲门问问盛臻。
他想的出神,直到庭院内传来一道响声,他才猛地推开门,走了出去。
但等温枕反应过来后,他就已经站在盛臻门前了。
只是道侣间寻常的关心过问,不必担心过界。
这么想着,温枕敲响了房门。
大约过了一分钟,庭院内的梨花已经掉了好几朵了,盛臻才开了门。
他仍然坐在轮椅上,穿着略为宽大的睡衣,头发半湿着,发梢末尾处的水珠顺着脖颈流入他的衣内,沾湿了衣襟。
温枕觉得鼻子里有什么在热腾着。
脑中思绪混乱,他别开视线,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与平常无异:“原来你的轮椅还防水啊。”
盛臻失笑。
他凑身过去,将不知什么时候粘在温枕裤子上的梨花摘掉后,笑着轻声问:“你是梨花精吗?嗯?”
“什么?”
虽然两人挨得不近,但他的鼻尖却满是盛臻身上的沐浴露香味。
他被这股不知名的香味扰得有些晕,以至于没听清盛臻说的。
但下一秒,盛臻凑得更近了。
温枕俯视着他,还能窥见藏在他衣下的锁骨。
他眼神闪躲,心想,待会就回去念静心咒,
“没什么。”盛臻低笑,“早点休息,小梨花精。”说完,他便转过身,推动轮椅关上了门。
温枕站在在原地呆愣着。
梨花掉了多久,昔日素有高岭之花的尊者温枕便红着耳尖,念了多久的清心咒。
隔天一大早,温枕就被李骏叫去了片场。
片场内,温枕看到微信页面,盛臻迟迟没有收下他的转账,眉头微皱。
瞧了眼还在忙着片场布置的众人,他快速发了条信息给盛臻。
——怎么不收我的转账?
发送完,他又想起早上来时,司机听着新闻里报播的家暴事件,语重心长地跟他说:“小伙子,作为一个男人,一定要担起责任好好对待自己的老婆。一定要耐心,还要满足她的要求,不能凶她,更不能家暴!”
还挺有道理。
虽然他没有老婆,只有道侣。
念此,温枕又发了个手机里仅有的,两个小熊冒着爱心的表情过去。
他本想继续等回信,但李骏已经扯着嗓子喊准备了。
无法,温枕只能迅速关了手机,准备拍摄。
南山街道巷内书店里。
阳光斜照入室,将店主身影徐徐勾勒出后,映射在墙上时,倏地成就了一幅抽象派画像。
盛臻手撑着脑袋,望着微信聊天页面的一百块钱,眼底的笑意愈发浓厚。
一百块钱?
小梨花精混得这么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