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臻盯了温枕一会,便阖上门出了房间。
与以往不同的是,此刻清冷的小院里多出了三个人,前面一位身着西装,一副精英干练模样,后面的两位身着黑衣,更像保镖。
见盛臻驶着轮椅徐徐靠近,王钦迅速向前接过轮椅,低声道:“老板,已经处理好了。”
“嗯。”盛臻摘了眼镜,一双黝黑的眸子沉不见底。他语气漠然,吩咐道:“你们在这守着。”说完,他轻笑,“如果有任何闪失,你们”
他话还没说完,身前的两个黑衣人便紧接着俯首道:“是!老板!”
盛臻满意地点了点头,撇开视线:“去篱园。”
篱园是位于清岫山旁的别墅花园。
那里寸土黄金,居住在那的非富即贵。
从南山街道到篱园的路途需要一个小时,但他们凭借顶级跑车,将这段路程硬生生地缩减了二十分钟。
群山环绕,雾气缥缈。
车子驶达目的地时,盛臻面色漠然,睨了眼迎接的众人,任由王钦推着,下了车。
他那一身仿佛刻在骨子里的温润尽褪,以往白皙修长的手被一双白色手套掩盖住。
盛臻的手指习惯性地轻敲着轮椅扶手侧:“人怎么样?”
“都按照您的吩咐去办了。”王钦机械性地回答。
“嗯。”
路过的花园时,晨间水汽氤氲,花露顺道沾湿了他的裤脚。
墙角旁的木棉花落了一地,盛臻瞧着,无端想起了在家中红着眼尾,叫他名字的小梨花精。
小梨花精在药效的催化下,花瓣悉数绽开,美得直击灵魂。
饶是他这般无欲无求之人,也难能免俗。只可惜,小梨花精那副模样,他自己没能记清。否则他醒来后,一定会面红耳赤,羞赧地不敢看他。
这么想着,盛臻的嘴角才泛起了一丝弧度。
篱园地下室内。
四壁都能让人寒彻骨,一个身形臃肿的男人被蒙着眼,四肢蜷缩,绑坐在中间的木椅上。
他身旁守着的两个黑衣保镖,在看到盛臻驶入时,纷纷垂下脑袋,恭敬道:“老板。”
听到声音,梁侥立即大喊:“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绑架我,如果你现在放了我,给我解药,我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气氛诡谲。
盛臻看着他疯狂扭动地模样,喉间溢出了一声笑:“这么快就开条件,可不是一个好习惯啊。”
这轻飘飘的语气,加上药效的驱动,直接令梁侥脑内的恐惧与崩溃达到了最高值,他慌不择言道:“只要你放了我,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说完,他又颤抖着保证,“我保证,我真的没有碰过温枕。”
他话音刚落,王钦便察觉到了老板盛臻的情绪变化。
他轻敲着扶手侧的动作骤停,手指隔着白色手套,不断捻摩着无名指的戒指。好一会后,他才若有深意地反问:“是吗?”
“真的!”情绪的牵动下,梁侥开始抛锅,“我真的不知道他是您的人,都是梁尽萧那个贱人,一直蛊惑我,把温枕在片场拍戏的照片,视频发给我,我才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见盛臻没应,梁侥便以为事情即将迎来扭转,他激动道:“他的药是梁尽萧下的,我真的没有碰过他,我刚来,他就醒了。然后你也看见了,他一个人就把我们都打趴了,连手铐都挣断了,我根本奈何不了他。”
时间在梁侥一个人的狡辩中溜走,期间气氛暗涌,其余三人纷纷俯首,不敢说话。
但梁侥像察觉不到气氛骤沉似的,不断地给自己开脱。
良久后,地下室的寒气愈发彻骨,盛臻的面目也透露着丝丝寒意。
他面上像覆了一层冰,但冰雪未消,只一点点地加固叠垒。
光线暗淡,药效不断加重着,梁侥开脱到最后已经脱力了:“只要您放了我,您想要什么,梁家都可以给您。您放心,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训那个贱人”
他正想继续说,就被身旁两个保镖重新堵住了嘴,又打了一剂药物。
盛臻不怒反笑,笑意却未达眼底。
他从容地站起身,确定手套戴好后,才不疾不徐走向梁侥。
“你是说,都是梁尽萧唆使的,你没有伤害过他,是吧?”他的声音仍然掺杂着笑意,但入耳却令人不寒而栗。
梁侥被重新注射一剂药物后,整个臃肿的身子仿佛又涨大了一圈。
他不停地扭动嚷嚷着,但因为嘴里塞了麻布,只能听出呜咽声。
盛臻凑近他,用带着手套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后,笑说:“出息,主人能够被狗咬,还能被狗唆使,梁家小公子还真是不负盛名。”
梁侥察觉到不对,正想挣扎,但下一瞬,他的裆部便被盛臻用黑色皮鞋的脚尖狠狠地碾着。
疼痛的驱使下,他开始疯狂的求饶挣扎,嘴里不断呜呜出声。
但很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