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沥沥的雨中,席卷着水汽的风朝两人吹来。
不知为何,温枕忽然觉得手中的伞柄很热,他像做了什么错事似的,下意识地想要丢掉这把伞。
盛臻:“小枕,弯下腰。”
“嗯。”
等温枕整个人置身在盛臻伞下后,宽大的素色雨伞将他们全部遮住,盛臻旁若无人地掐住他的脸,细细轻捻后,哑声说:“脸上沾东西了。”
温枕惊得面红耳赤,虽然周边没有路人,但他还是惊慌地扫了圈四周。
他皮肤很薄,每次脸红的时候,都像个精致的桃色琉璃小人,晶莹剔透,让人忍不住想要掐一掐。
盛臻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后,顺势掰开了他拿着伞柄的手:“这里,也有。”
他搓得很慢,像在擦掉什么。
脸上的脏东西温枕看不到,但现在他再三确定后发现,他的手上确实没有任何脏迹。
他抖了下绯红的耳尖,想要强行挣脱收回手。
但下一秒,他的手被盛臻的握的更紧了。
盛臻左手撑伞,右手紧握着他,不容挣脱。
“怎么了?”
盛臻一改反常,固执地说:“有脏东西。”
说完,又细细捻搓着温枕白皙的手掌,他垂着眼睛,任由眼底意味不明的情绪翻涌着。
温枕咬住唇,没了主意,只能绷着脸,紧盯着四周,以防有人过来看到。
盛臻搓了好一会后,才松开他的手,笑着说:“回家吧。”
“嗯。”
温枕戴好口罩,又想打伞,却被盛臻制止住了动作:“小枕不愿意跟我撑一把吗?”
温枕觉得他的完美道侣有些奇怪。
但他还是什么都没说,就将伞收了回去。
盛臻拿的伞很大,能够将整张轮椅覆盖住,温枕在身后推着,也没有沾湿分毫。
沿途小路很安静,家家户户似乎都料到了这场大雨,纷纷紧闭着门。
温枕一言不发地推着盛臻,直到进了书店后,他才松了口气。
“先去洗个澡吧,小枕。”盛臻将他的伞接过,笑着说,“下雨天湿气大,洗个澡去去寒,不然明天可能会感冒。”
感冒?
感冒好像会花钱。
想到此,温枕嗯了声,就回了房间洗澡。
他刚走没多久。
坐在轮椅上的盛臻又重新拿出了那把伞。
——徐以临。
黑色的伞顶印刻的烫金色瘦金体,非常醒目。
盛臻面色漠然,低垂着眼打量着这把“来路不干净”的伞。
分针转了一圈后,他嗤了声,动作干净利落,直接就把伞丢进了门外的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