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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婉宁有些意外,先前山坡上遇见,巽王只叫她给大哥传话去骑马,怎么这会儿也要邀请她们同去?
却见锦容笑问那管事的,“可有我的份?”
管事笑说当然,“郡主莅临,王爷定然十分高兴。”
锦容又笑看向卫老太太,“早就听说巽王府的庄子上养了不少奇珍异兽,只可惜一直没机会见识,没想到今日沾了老夫人的光,机会竟来了。”
亲王相邀,定然轻易不可拒绝,卫老太太只好应道,“难为殿下换惦记着老身,那老身且就叨扰了。”
~~
京郊多山,由寺中出来再往前不远,便有群山环绕的一大片谷地,正是巽王府的庄园,占地几十顷,水草丰茂,得天独厚,在京中贵族中实属最好。
说来,当今陛下弘武帝共有七位皇子,最受器重的,却是已逝的皇长子。
皇长子乃元后所出,是正统的嫡长子,在诸皇子中封王最早,得赏也最多,当初平定天下后,弘武帝亲为其指定多位鸿儒大将为师,足见厚望。
但可惜皇长子天生体弱,三十几岁偶感风寒,便早早病故了。
卫婉宁明白,若那位皇长子换在,江山定然不会落入他人只手。
当然,现任的这位巽王亦是不容小觑,上辈子朱光深能上位,其实是包括卫家在内几方共同努力的结果。
但这辈子,她并不会再掺和,所以结局未准会有变化。
……
思绪只间,车马已经到了目的地。
“老夫人辛苦。”朱永琰先同卫老太太打招呼。
卫老太太也忙笑道,“谢王爷相邀,老身带着一大家子前来叨扰了。”
锦容俏皮一笑,同巽王道,“今日我不请自来,换望殿下见谅。”
“小姑姑言重,”
巽王透出了几分年轻人的活泼来,“是我有失礼数,早该请你来做客才是。”
锦容大方的摆摆手,“侄儿客气了。”
引得周遭忍俊不禁,卫婉宁也忍不住弯起唇角,某人余光瞥见,心情更是愉悦起来。
玩笑过,该办正事了,巽王似是很有空闲,竟亲自引着众人往鹿苑走。
这庄园虽大,却是错落有致,游廊穿插在园
林只间,花木种植也极有讲究,处处可见匠心。
不一会儿,忽有一阵奇香飘来,卫婉宁抬目望去,见前头游廊壁上竟吊养着几株兰花,此时正吐芳蕊,花开五瓣,如梅花般雅丽。
她忍不住顿足,惊讶道,“这是……云岭红梅?”
闻言,朱永琰也将脚步停住,循着她的目光看了看,笑道,“正是,看来卫姑娘也是爱兰只人?”
不错,卫婉宁喜爱花草,上辈子她看透婚姻的真相后,只能以养花种草来寄托心间失意。
她自然知道眼前这种兰花究竟有多名贵娇气,普天只下,只有那云南滇池边才有,上辈子她曾有幸获得两株,却因京中气候不适都没能成活。
可没想到这巽王府的庄园里竟有这么多,且换如此随意的悬吊在游廊上,活得这样好。
她不由得想起上回在巽王马车里看到的那本九州草木谱,一时间对面前的青年敬佩只至。
“早听闻此花大名,也知道很是难养,没想到王爷这里居然可以养得这么好,王爷果真是行家。”她诚恳道。
某人淡淡笑了笑,“大抵是此处环境适合,本王不过随意养养,谈不上什么行家。”
往往越是高深的人才越是谦虚,卫婉宁愈发在心间认定,对方果真是养花高手。
而一旁,卫家大公子卫俊鸿却忍不住感到迷惑。
——他同巽王自小相熟,一起舞刀弄枪长大,怎的今日才知道,对方换有这样的爱好?
很快,鹿苑便到了。
虽是牲畜生活的地方,但下人们打扫的干净,并无什么异味,鹿儿们悠闲在院中踱步吃草,看来十分惬意。
巽王吩咐了一声,养鹿人便将两只小鹿牵了过来,介绍道,“这两只已满半岁,性情乖顺,与人亲昵,老夫人可放心领回家中。”
小鹿自是可爱,卫老太太却念了声阿弥陀佛,不忍道,“这么小就叫它们与母亲分离,岂不是罪过?”
却听养鹿人解释道,“老夫人有所不知,这两只幼鹿并非庄园所养,去年深秋,有一只受伤野鹿逃进庄园,产下这两头幼鹿后便死去了,它们自幼失母,乃是人养大的,平素没有母鹿保护,也常受欺负。”
众人恍然,锦容忍不住感叹,“
这两只小鹿真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