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舟在对计氏出手的时候没有留任何的情面,世家和皇权本就是两个对立的存在,在皇权需要世家的时候,尚且会缓和对世家的打压。
但是世家就不一样了,他们大多底蕴深厚,在皇权面前骄傲的不可一世。
有的时候世家的公子和家主甚至都不把皇权放在眼中。
所以沈逸舟这反常态的一出戏,叫那些暗中观察的人都开始害怕了起来。
“皇帝一定查到了什么东西,我们不能让他继续查下去了。”
在京城最大用度最奢靡的一家酒楼里,一个穿着黑色衣袍的老人家有些费力的抬起眸子来看着他对面坐着的一个年轻男子。
他声音已经有些干哑了:“你们家主如何打算。”
“家主说了,计氏虽然愚蠢不知藏拙,但无论如何说他们也都是我们世家的人,沈逸舟如此做派摆明了没有把我们世家放在眼中。”
那年轻男子说话的声音很是清朗,他面容俊秀,此刻手中执着一个酒杯,他眸子轻垂:“大家的主意都一样。”
“是了。”老人点头,“世家的利益高于一切,不能让沈逸舟再继续查下去了,老夫知道他在世家中安插了许多人妄图窥伺世家的秘密。”
“那大家此刻可要好好的站在同一个阵线上,王朝的更迭很是正常,不过须臾百年,可你我世家在这个世界上,可是屹立了千年不倒。”
年轻男子眼眸中闪过一丝狠厉!
“好!好!”老人见到了年轻男子的眼神很是满意的拍手,“既然如此,那就把你那个孩子杀了吧,宫中的走狗,留着也是浪费粮食!”
年轻男子挑眉:“自然是好。”
而另外一边,沈逸舟已经查到了维夏的消息,他立刻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蓝思雪。
这些日子,蓝思雪一直都在担心维夏的安危,在常衡住的附近安排了许多人去查找也没有发现维夏的身影。
“维夏是被那些世家的人扣留下来了,这一次皇家和世家正面发生冲突,他们自然不可能坐视不理,怎么着都要想办法给我们找一些不痛快,维夏就是他们开始的第一步。”
沈逸舟给面色着急的蓝思雪倒了一杯茶,只手在她的肩膀上不停的拍着安抚她,然后又是说道:“你放心,我派过去的人说了,世家的那些人是想用维夏来威胁我们,从我们这里获取利益,所以一时半会他们不会对他怎么样的,不过为了防止打草惊蛇,我已经让人去安排了人手,待会咱们就亲自去把维夏接回来。”
沈逸舟做事情素来滴水不漏,何况这一次还是涉及到人命关天的大事,而且维夏还是蓝思雪心中在意的人,所以他自然不可能拿这件事情来冒险。
“好。”蓝思雪听了之后连忙点头,“咱们的动作要快一些,否则如果她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的话,我只怕在很长的一段时间之内,都会怀着对她的愧疚过日子,而且,而且……而且维夏年纪还小不是吗?”
蓝思雪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而这个时候沈逸舟安排过来的人也已经准备好了,于是他们两个人一起带着人手去抓了维夏的那个世家。
沈逸舟没有给他们一个好脸色,而那个世家的年轻公子瞧见他来了,虽然面色不豫,可仍然是挤出了一个笑容行礼说道:“既然我们抓错了皇上的人,那么自然也应该按照皇上的意思把她放了,这样吧,这件事情从一开始就是我的人犯了错,为了给皇上你一个交代,我愿意把做错了事情的人交给皇上皇贵妃两个人处置。”
那年轻公子也算是把自己的位置放得很低了,沈逸舟知道他是咬牙切齿说的,随即讥笑道:“公子的狗还是交给公子自己调教吧,朕就带着人先走了。”
沈逸舟懒得和他多费口舌,毕竟现在在他眼里,这些世家的人终究是他案板上的鱼肉,任由他收拾,而他们的悲惨结局已经可以窥探到了,现在不过只是等待着时间。
维夏被救出来之后便是安置在马车上,她发着高热,脸上的神情尽是惊怕,蓝思雪瞧着她的这副模样就觉得无比的心疼,于是替她更换了放在额头上的帕子。
“你年纪这么小就遭遇了这样的横祸,也终究是因为我的缘故,若是刚刚开始的时候我阻止了你,不让你去找常衡的话,现在的结果也不会如此。”
蓝思雪越想越觉得万分的自责,她连连叹了好几口气之后才又是说道:“我总归是要去找常衡把这件事情说清楚的,一开始的不情愿,是因为我觉得这件事情自己没有做错,别人要不要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对我来说也没有那么重要,可是现在看来,我也是要给你一个交代的。”
说完之后她就撩开马车的门帘,她面色严肃的看着外面骑着骏马的沈逸舟道:“把我放在常衡的门口,我有些话要和他说清楚。”
沈逸舟同她两个人多年夫妻,自然知道她现在心中想的是什么。
他双眸之中含着笑意,随即微微点头:“你好好去把事情解决了,我回去之后就让太医立刻给维夏看病,一定不会让她留下任何的病根。”
一刻钟后
常衡推开门就看见了穿着一袭蓝色宫裙,面容微微憔悴的蓝思雪,他有些惊讶他会来找自己,但脸色随即就变得冷漠,不过去还是依着礼数朝着她行礼说:“参见皇贵妃娘娘,只是皇贵妃娘娘这个时候来找微臣又是为了什么?若是还是因为之前的事情,皇贵妃娘娘就没有必要多费唇舌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微臣可是都知道的。”
“你知道的也是从别人那里晓得的,那些说辞未必就是你想要的真相,既然已经听过了一种说法,又为何不听本宫仔细说说,或许,你能从本宫说的话中得到些其他的东西。”
蓝思雪直接推开了他的门,她看着一片狼藉的屋子,心中不由自主的叹息:有了这样一段失败的婚姻,常衡想来也是悲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