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直接将他送到了s栋楼的大厅里。
顾雩风“嗯”了一声,目光如潭的继续盯着沈熙白的脸看。
沈熙白舔舐了一下自己干涩的嘴唇,有些局促,抬眼瞥看了一下男人的神色,注意到男人盯着自己看的眼神,吓得他又急急的把目光收回。
沈熙白别在视线,轻声“咳”了一下,然后支支吾吾的发出邀请,“那个,要到我家里坐坐吗?”
男人的嘴唇动了动,还没发出声音,就听到楼外传来一阵细碎奔跑的脚步声。
估摸着是这场突如其来的雨,让原本在外面看热闹的八卦群众,纷纷散场,各回各家。
而这阵脚步声十分急促,听起来至少有三四个人。
沈熙白低着头,有些拘谨的等待着男人的回复。
顾雩风抿唇,牙关咬紧,顿了顿,闷声拒绝了沈熙白的邀请,“...我,下次...再来...”
说的过程,也是一顿一顿的,听起来带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在,就像迫于无奈,说了什么违心话。
沈熙白的期待值‘啪’的一下降到了最低,他低着头,呆讷着脸,闷闷地“哦”了一声。
男人攥紧了藏在身后的拳头,像是努力在压抑和克制着什么,发出咯咯的脆响,手指甲镶进手心的肉里,因为力气过猛而微微发抖。
终于,他卸了力气,松开了自己的拳头,眼睛里的隐忍之意更深。
他朝着沈熙白的位置,迈了一步,重新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男人还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看起来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明天见。”低沉醇厚,带有磁性。
沈熙白浑身一个激灵,惊喜的瞪大眼,然后抬起头,眼睛里还有几分不可思议。
他看着男人笃定的目光,深吸了一口气,蓄着笑,鼻子也红通通的,欣喜的点着头,“明天见。”
顾雩风的眸子微微触动,眼见着外面的脚步声逐步逼进,他重新把伞举起,不再说话,迈步,朝着大门外走去。
他每走两步,就要回头再看一眼仍旧站在原地的沈熙白。
沈熙白也默契的弯着眼角,含笑的盯着男人的背影。
――――
开门,脱鞋,放下包...
沈熙白做着一如往常,如同流水线般的回家流程,看起来与平时无异,
但似乎......
今天有那么点的不一样。
沈熙白呈“大”字,正趴在床上休息,他侧着脑袋,呆呆地盯着墙壁走神发呆,开始回想着刚刚大声发生的一桢桢画面,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一下又臊红了脸。
他手脚胡乱的在床上蹬(醋-溜文学发最快)了几下,又翻了个身,胡闹了好一会儿,才躺在床上,又开始盯着天花板出神。
也不知道躺了多久,沈熙白看了眼墙壁上的时间,才深吸了一口气,猛地一起身,从床上爬起,打算去洗个澡。
明天还要继续上班,得早点休息。
今天不想吃晚上,喝杯牛奶算了。
如此想着,沈熙白停止了自己脑子里跟男人有关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
沈熙白赤脚踩到地板上,凉气袭上他的脚心。
他从柜子里拿出了自己的睡衣,开始准备洗澡。
而他的影子在床头灯的直射下,微微有些扭曲拉长。
就连沈熙白都没有注意到的是,他映在地板上的长影被另一团黑色的影子慢慢笼罩住,像两个缠绕在一起的恋人,如胶似漆......
沈熙白拖着疲惫,走进浴室,然后正对着浴室洗漱台前的镜子慢慢的脱下自己的高领毛衣。
突然,他脱衣服的手顿住了,眼神也变了变,目光一厉。
他今天一直觉得自己的脖子酸痛,好几次都会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甚至去捏一捏后颈的软肉。
他只当是自己太累的缘故...
沈熙白皱紧了眉头,指腹划过自己的锁骨还有侧颈。
浴室内光晕色的灯光照在他的身上,他赤.裸着的上半身,像是披上了一层圣光。
流畅的肩颈线,直角肩,而唯一让他感到不适的...
是他的锁骨,还有脖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连串的红痕和刮痧才会有的印迹。
成片成片的,无比骇人,跟过敏起红疹的痕迹完全不同,看得人心惊胆战的,就跟被虐待了一样。
因为他今天穿了高领毛衣的缘故,他也没有注意自己什么时候多了这些痕迹,现在他脱了衣服,内心惊愕非常,觉得非常莫名其妙,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惊恐感。
疼倒是不疼,痒也不痒,但......
这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