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霄自被欢喜法王以锁魂术偷袭了以后突然对这项神功有了莫大兴趣,加上周公旦的醉生梦死威力巨大,往往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他琢磨了数个夜晚将两项神功硬生生合并成一项,名曰:梦里乾坤!
他此时还没施展隔绝小天地的功夫,只不过此时身上迸发出的强大气场与魔尊有些雷同,以致后堂首座有种似曾相识之感。
凤九霄道:“你知道今日必死,所以干脆死抗到底,想保全最后的名声,我没猜错吧?”
后堂首座闭目不语。
面对妖孽,多说无益。
凤九霄对释印方丈双掌合什道:“本来只是游玩,不想叨扰大师们的清修了。”
释印方丈道:“无妨,施主本就是职责所在嘛。再者施主能替本寺揪出魔教妖人,敝寺上下感激还来不及呢,何谈叨扰?”
凤九霄道:“大师,在下还有个请求。”
释印方丈道:“请讲!”
凤九霄道:“这里香客太多,我不想横生枝节,大师能否借一处僻静之处以供在下审问此人?”
释印方丈道:“好说,释鉴师弟,劳烦你领施主到戒律院一趟。”
身后释鉴大师左手一摊,躬身道:“施主这边请!”
不等凤九霄发话,庞十五已经将后堂首座一把提起,向前走去。
两女缓缓跟上。
释印方丈双掌合什颔首道:“老衲等人就不过去了。”凤九霄知他乃是避嫌,所以也是躬身还礼以示敬意。
进了戒律院找了一间禅房,庞十五将后堂首座往地上一扔就站在门口把守。袁紫珊和辣椒远远站着。释鉴颔首低眉双掌合什:“贫僧在院外恭候,施主若有吩咐可随时叫贫僧。”
凤九霄躬身谢过。
当屋子里就剩两人的时候,气氛有些诡异。
后堂首座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有种坐立不安的感觉。
他并不怕死。
自打加入魔教的第一天他就已经料到了最终结局!
死,不过是早晚事耳。
他声音有些沙哑,但依然能听出话里的决绝:“你还是快点动手吧,我真的什么也不会说,魔教的酷刑我都见识过,我自信就算你把我折磨至死,我也不会说,所以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凤九霄却不理睬他,自说自话:“shā • rén很容易,一刀下去,人头落地,可是生养一个人却要经过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后便是日日夜夜的守候,无穷无尽的操劳。一个母亲含辛茹苦地将一个婴儿扶养成人,受过多少累,吃过多少苦?你们说杀就杀,你们有没有考虑过这些人的家人的感受?他们若是无恶不作,杀了也就杀了,关键他们都是无辜的,你们下手的时候就没有一丝的不安和惭愧?还是shā • rén杀得太多已经麻木了?”
后堂首座依然闭目不语。
凤九霄道:“谁都没有随意剥夺别人生命的权力!你没有,魔尊,也没有!”
后堂首座突然瞪着凤九霄,像看着一个神经病一样,他压抑了许久突然暴发了,怒目而视:“你tā • mā • de唠唠叨叨没完没了是吧,能不能给个痛快!”一个僧人突然爆粗口,让凤九霄还真是吓了一跳。
凤九霄呵呵笑道:“急什么?死在你手上的那些人也是这么骂你的?他们都急不可耐地想让你给个痛快?”
当然不是!
谁会嫌命长?
谁一心求死?
后堂首座眼前浮现出一张张死在自己手上的人各式各样的脸。
面对死亡时因为恐惧而扭曲的脸。
满怀对生的渴望而苦苦哀求的脸。
既知必死而满含怨恨破口咒骂的脸。
有到死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死、凭什么去死而无辜的脸。
在凤九霄强大的气场干扰下,他坚如磐石的内心开始有了些裂缝。
凤九霄道:“这就恼羞成怒了?这就气急败坏了?那些苦苦哀求让你放过一马的人在你眼里想必更是看一眼都不耐烦,说不定一拳打死完事。天道好轮回,既然你是个急脾气,就别怪我了,我正好是个慢脾气。”他哪里是慢脾气?若不是想挖出他心里的秘密,凤九霄早将他一刀两断了!单从他那眼神背后的阴冷当中便可看出无数的血腥和屠戮!
看着他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凤九霄一点都不急。
这一定是一条大鱼。
只要有足够的耐心等待,他绝对能吐出很多东西。
这家伙意志看起来坚强,无非是有了心理预期,他以为凤九霄的逼供不过就是拳打脚踢的小儿科。就算再升一级,烧红的烙铁,冰冷的夹棍,带刺的皮鞭,不过尔尔!
实在不行你就剥皮,钉指,剐肉。
反正老子哪样都不惧!
看你也不过是个毛头小子,要么弄死我,要么就当怂包!想从我嘴里套东西,想得美!心中所想,脸上便不自然地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他自己可能都没意识到自己的表情有多夸张,但凤九霄却明显感到了一种**裸的的挑衅!
“你看来你是看不起我啊,你觉得十大酷刑也奈何不了你是吧?”
后堂首座正在冷笑,突然间眼前一花!
自己赫然躺在一座土台之上!
土台周围是茫茫血海,波涛汹涌,海面上浮尸无数!
什么情况?
怎么回事?
后堂首座有些愕然!
无数尸体随着波浪起伏,忽隐忽现,突然间一具尸体竟然睁开血红双眼瞪向他,张开血盆大口,冲着他嘶吼:“还……我……命……来……”
后堂首座一见正是死在自己大悲掌下的岳飞鹏!当时打得他五脏俱碎、七窍流血!
妈的!怎么活了!
又有一具尸体活了,是那个小子,对,是翠华楼的那个小伙计,被我一巴掌打掉下巴,脸都歪了。
都是幻觉!
幻觉!
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