偲今乐卷起衣袖,而对面的穆浅和那位钱公子亦是同样如此,瞬间三人就打在一起,三人都不是会武之人,偲今乐一对二难免吃亏。只见那位钱公子绊住偲今乐手脚,穆浅一拳砸在偲今乐秀气的左脸上。
“哈哈,穆锦,干得好!将他给我狠狠的打!”钱公子高兴的哈哈大笑起来。
偲茶站在大堂角落,瞧着曾经悉心爱护的弟弟竟然是如此模样,顿时觉得心痛。可那份心痛在浅薄,偲茶现在最担忧的却是自己的兄长。
瞧着那穆浅要继续打兄长,且兄长已经没有还手之力,偲茶抄起放在桌上的一茶壶,三两步就来到那穆锦身后,直接一茶壶朝着穆锦的脑袋上砸去。
这一刻,偲茶才清清楚楚的意识到,她不再是穆茶她是偲茶,那穆锦不是自己的亲人,那个为了自己出头的偲今乐才是自己的亲人。
“血?出血了!”钱公子害怕的松开偲今乐,而穆锦则是茫然的伸出手摸摸自己的脑袋,低头一看竟然满手都是鲜血。
“我...”穆锦后知后觉的感到疼痛,然后一手捂着额头,一手朝着掌柜的呵斥“还不快给本公子找大夫!”
本来看热闹的众人这下也觉得事情闹大了,钱公子也就是钱烁一边扶着穆锦,一边大吼“光天化日之下,你竟然伤人性命,还不赶紧报官!”
偲今乐皱眉瞧着眼前一切,却第一时间安抚妹妹“别怕,别怕,这不关茶茶的事情!”
偲茶站在那里,还朝着兄长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来,她本来是害怕的,可是此时瞧着兄长安然无恙,偲茶却又不怕了。
有小厮准备跑出茶楼去报官,可此时一双绣着狰狞金莽的长靴踏入茶楼,像是踏着午夜的曼陀罗花而来的煞神,一步一步毫无声响,却每一步又像踏在他们的心上。
“报官?何事如此热闹?”一道毫无起伏却让人觉得心头发凉的声音响起。
只见纪周一身贵气的紫色锦袍,外罩狐皮披风,那披风也不知道耗费了多少只狐狸,白如皓雪,纯粹的没有一丝杂色,配上纪周惊为天人的容颜是那般风华。让原本围拢看热闹的人群,自动自发的让开了一条康庄大道。
这茶楼本就是燕京的富贵窝,来这里消遣的那都是些贵人,自然这些人也识得纪周的身份。
“摄政王?摄政王?”不时有人行礼,更有人不明白一向不爱附庸风雅的摄政王大人今日怎的好好来这里了。就是钱烁和穆锦也被吓了个够呛,毕竟这燕京小辈中很少就有人不怕纪周的,纪周的身份就是他们家父亲也是畏惧的。
偲今乐忙拉着身边的妹妹行礼,不等偲茶开口就揽下一切责任“大人,一切都是因我而起!”
若是说之前偲茶还懊恼这些闯祸了,那么现在知晓纪周来了,明明这人可怕的很,可偲茶心却在瞬间平静下来。
偲茶偷偷的抬头打量纪周,却发现纪周的目光正瞧着自己,吓的偲茶忙低下头。
倒是纪周面上虽然严肃,可心里却觉得自己多管闲事了,明明这丫头勾三搭四的,这样的女子简直是不值一提,可自己就是鬼使神差的跟着来到这里,且一路上瞧着这丫头和那男子亲亲密密。
可纪周却又觉得,若不跟来哪里能够瞧出这丫头简直就是胆大包天,那拎起茶壶砸人的架势简直是飒的紧。不过,纪周想到这丫头当日敢站在自己面前挡刀子,也就觉得今日这场面正常了。
穆锦虽然害怕,可瞧着偲今乐都开口了,哪里憋的住,他是恨偲今乐不假,可刚刚砸自己的可是那女子,他忙开口“大人,刚刚是这女子伤了我,还请大人将这女子给送入大牢!”
钱烁也跟着附和“是啊,摄政王,就是这两人伤了穆锦,瞧这样子必定是想要伤人性命啊!”
纪周看也不看两人,反而饶有趣味的盯着偲茶,想着看偲茶惊慌的样子,毕竟若是女子听闻自己要下牢房,却不想偲茶丝毫没有惧怕之色,这倒是让纪周觉得很有意思。
“是你伤了人?”纪周突然冷下脸色来,顿时周围人等都害怕的垂下脑袋。
只有偲茶一人抬起脑袋来直面盯着纪周,她也看出纪周这是认出自己了,不过纪周不想表现认识自己,偲茶才不想上赶着呢。
“是!”偲茶供认不讳。
“茶茶!大人...她...”偲今乐想要辩解,可却被纪周呵斥“本王问你话了吗?”
顿时,茶楼就如同蒙上一层冰霜般,众人都觉得这下偲今乐和偲茶两人定是要遭大难了,甚至还要为此丢了性命,就是穆锦都捂着脑袋露出得逞的笑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