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原本以为偲茶这是在外惹是生非,如今明白事情另有隐情,更何况还牵扯出摄政王来,侯夫人顿时调转矛头,朝着面色尴尬的穆夫人发难“好啊,我说茶茶一向乖巧懂事,怎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原来是穆小公子欺人太甚!连摄政王都出面了,想必穆小公子行事定是可恶!穆夫人不仅仅不怪责自己儿子,还来我候府闹腾,是欺负我夫君不在府邸吗,来人啊,将侯爷给请回来!”
“唉,误会,误会!”穆夫人忙拦下侯夫人,她敢来闹事也不过是仗着候府不知事情缘由,如今不想偲茶竟然将事情都给说了,穆府毕竟比不上候府,穆夫人哪里敢将事情闹大,更何况这事情还牵连到摄政王,穆夫人就更不敢了。
“误会?我看可不是误会!”侯夫人并未给穆夫人脸面,更何况想要伤人在前的可是穆夫人不是她。
穆夫人脸色涨的通红,可哪怕丢颜面穆夫人也不敢开罪候府,更何况女儿马上还要嫁入候府,不为其他就算为了女儿,也不能和候府闹翻。
此时,穆浅也瞧出母亲的为难来,穆浅心疼母亲,更何况她暗暗的瞟了眼偲茶,今日这事要怪就要怪偲茶。穆浅不敢在未来婆婆和夫君面前表现出自己的小鸡肚肠来,只能柔柔的朝着怀谦瞧去,一双眼睛欲语还休。
怀谦心里也对刚刚穆夫人粗鲁所为很是不喜,可想到两府间的关系,怀谦还是站出来扶着母亲,劝道“母亲,穆夫人想必亦是太过忧心穆小公子,情有可原,母亲莫要生气!”
候夫人随着儿子的搀扶坐下,可眼眸很是不喜的瞧了眼穆浅,别以为刚刚她没有看到穆浅朝着自己儿子投去的目光,一个目光就让自己的儿子出头,这让侯夫人这心里如梗在喉。可穆夫人也不能真的落儿子的面子,只能将这笔账算在穆浅的头上。
“罢了,你说的也是!”侯夫人语气不悦。
穆夫人笑着看了眼怀谦,觉得这女婿果真不错,小女儿今后能够嫁给怀谦定是不会受委屈,却忘记了她的大女儿不明不白的死在这侯府。
“今日的确是我冲动了,刚刚也是一时意气,表姑娘没事吧?”穆夫人假惺惺的朝着偲茶看去,目光并未有半分歉疚反而带着几分高高在上。在侯夫人瞧来,偲茶不过是寄居在候府的表姑娘,身份低微,自己能够道歉已经算是给她面子,她该感恩戴德才是。
偲茶一双本风情万种的眼眸此时如同结冰的冰面,倒映出穆夫人的嘴脸来,原来,这就是自己曾经的母亲。抛却穆茶的身份,偲茶去看曾经的母亲,才发现这张嘴脸是多么的丑陋不堪。
“我是无事,可我的丫鬟却受了伤!”偲茶语气冷淡。侯夫人瞧着偲茶的态度,不仅仅没有生气反而带着纵容,她自己因为儿子的缘故不能落穆夫人的面子,可偲茶如何她可就不管了,怎么着也得出口恶气,偲茶自然明白侯夫人的意思,更多的也的确是为糖豆心疼。
“伤的不严重吧,过会我让人拿鞋伤药过来!”穆浅上前,从自己的身上拿出一张银票来递给糖豆“这点子钱就当作我们的赔罪,拿去买点好东西补补身子!”说着,穆浅还站在偲茶面前微微弯了弯身子,姿态可怜“我在这里,代母亲向表姑娘赔罪!”
穆浅所为可谓真的是识大体,且分寸,还能勾起他人的怜惜之色,瞧着此时怀谦的神色就可以看出。
偲茶瞧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穆浅,上辈子穆浅也是如此,在外人面前装作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让他人以为自己多么的恶毒。偲茶本以为这一年来穆浅也该有所成长,却不想还是老一套,真是让人觉得无趣。
上辈子自己每次都摇头说没关系,可如今偲茶自然不会如同那般,偲茶拉着糖豆,姿态狂傲“你要道歉也该对糖豆道歉,还有,这点子钱就想打发人?穆姑娘以为我们真的如此眼皮子浅薄,我可告诉你,我偲家什么没有就是钱多,这点子钱姑娘还是自己留着补补身子,都是过了及笄的姑娘,这身板毫无起伏,也不知今后能否好生养!”
偲茶这话可谓很是大胆,却是处处戳在穆浅心窝上,穆浅容貌娇美气质楚楚可怜,自然身材瘦弱,偲茶如今的年纪比起穆浅要小些,可胸前起伏却比穆浅还要多几分。这话,让怀谦不自觉的朝着偲茶身材瞧去,这一瞧顿时让怀谦心口发跳。
倒是侯夫人煞有其事的盯着穆浅的身材,以前还不觉得,如今被偲茶这样一提,侯夫人顿时瞧着穆浅这身子越发的担忧起来。穆浅的身材太瘦弱,丝毫没有女子该有的丰盈,甚至侯夫人瞧了眼偲茶,就是连比自己小的都不如。怀谦房中无侍妾也无孩子,侯夫人早就想要抱孙子,但如今...
“你简直是不知羞耻!”穆浅气的眼睛发红。
偲茶却丝毫不退让,一张娇艳的面容带着满满的恶意“我只是实话实话罢了,穆姑娘不为自己打算也该为候府想想!对了,这话扯远了,穆姑娘既然代穆夫人道歉,那么就该诚心些!”
偲茶将糖豆推到穆浅面前,穆浅脸色忽白忽红,她对偲茶道歉是故意装柔弱,可若是她对一个丫鬟道歉,这大厅内还有候府的下人,到时候她的颜面何在。
穆浅再次将目光投向怀谦,可一次次的怀谦也有些不耐烦了,故而怀谦别过脸去,故意装作没看见。
“我...我...”穆浅结结巴巴,而偲茶双手环在胸前没有丝毫的同情之色,顿时大厅内气氛带着几分剑拔虏张的意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