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花不完一般,偲茶让知夏贿赂不少府邸中人,又派人无时不刻的盯着赵公子,不过第二日,知夏就面色苍白的走回来。
“小姐!”还未说出事情,知夏一双眸中已经蓄起泪水。知夏瞧着如今换了身份的小姐,心疼小姐曾经的遭遇,可没想到重新来过小姐竟然还被这一家子人这样算计,知夏心里仿若是吃了黄莲一般。
“好生生的哭做甚?告诉我,究竟怎么了?”偲茶掏出手帕将知夏的眼泪轻轻擦拭,毕竟她心里早就有所准备。
“赵公子他,他不是人,他竟然和他身边的小厮苟合!”知夏说到这的时候还觉得心中难受,她没有想到这样一个人,候府不仅不想着退婚,反而是想让小姐替嫁。
偲茶手中的帕子落地,哪怕她有所猜测,却也未曾想到是这个原因。她曾猜测过可是这赵公子品行不端,或者赵府有什么问题,却从未想过事情会是这样。
怪不得怀婉那么急着要让自己替嫁,怪不得侯夫人近些日子对自己百般照顾,怪不得穆浅一副怜悯的瞧着自己,原来是这样啊。
“小姐,您可不能嫁给那样的人!”知夏握着小姐的胳膊说道。上辈子小姐已经嫁给一个人渣毁了一辈子,这辈子知夏希望小姐可以嫁给一个如意郎君,和和美美的过一生。
偲茶脸色冷的要掉冰渣子,她吩咐道“嫁给那人的人,简直是痴人说梦!知夏,收拾东西,我们回家!”
偲茶来燕京是怕候府对兄长有威胁,可她很清楚父亲和兄长对自己的在乎,若是因为这就葬送自己一生的幸福,简直就是愚蠢。
知夏来了精神,眉眼带着期待“回广陵吗?真好!”
知夏可不止一次的听小姐说过广陵的繁荣热闹,还有偲府一家上下对小姐的呵护,那样一个家才是小姐该呆的地方,亦是知夏很向往的地方。
“嗯,回我们的家!”偲茶的脸颊上不自觉的就露出笑意来,只要想到祖母想到父亲想到兄长,家人就是有着这样的魔力,让偲茶觉得心安。
知夏忙着就去收拾东西,整个人充满干劲,偲茶也帮着知夏收拾。就在偲茶收拾首饰的时候,突然瞧见自己放在首饰中的那枚古朴的扳指,突然想到纪周来。
自己要离开燕京了,要不要去和纪周告别呢?偲茶左思右想,将扳指塞入袖口中,一时有些犯了难。
虽然偲茶来的时候带的东西颇多,可钱财对于偲茶而言乃是身外之物,更何况身为偲府的千金,她最不缺的应该也就是这些吧。
等两人收拾好东西准备踏出府邸的时候,却见护卫将两人给拦下。
“你们这是干什么,表小姐要出府难不成还不准吗?赶紧让开!”知夏朝着护卫呵斥,心里却在不住的嘀咕。
护卫面色为难,可此时一道婉转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表小姐要出门自然是可以的,只是个大包小包的倒不像是要出门的样子!”
穆浅和怀婉站在那里,此时穆浅脸颊上还有些红,可面上都是小人得志的笑意。至于怀婉,则是目光瞧向他处,却也未曾出来为偲茶说半句话。
“我去哪里世子妃管不着,让开!”偲茶心里沉重,此时她觉得这候府就像是个张开血盆大口的野兽一般,她急着想要逃脱。
穆浅伸手扶着自己的发髻,笑的格外愉悦“我是管不着表小姐,只是表小姐身边的这丫鬟竟然斗胆偷取母亲的首饰,来人啊,将这小偷给拿下!”
“你敢!”偲茶想要护着知夏,可数十位仆人一拥而上,直接就将知夏给按在地上。
“穆浅!你欺人太甚!”偲茶一双眼睛含着恨,此时她觉得穆浅这样的人,哪怕自己为她算计的下场那也远远不够。偲茶太清楚,穆浅就是血口喷人,可偲茶也明白这样的诬陷根本不需要证据和理由。
“表小姐这是怎么了?你也不必为一个丫鬟如此伤身!对了,表小姐不是要出门吗?快,都给表小姐让路!”穆浅挥挥手,让护卫们都散开。
明明大门就在那里,可偲茶却迈不动半步。倒是穆浅笑的格外深,她没有想到偲茶竟然如此重情,对一个丫鬟也这般照顾,简直就是一石二鸟。
“小姐,您走!奴婢求求您走!”知夏被护卫按在地上,她清楚的知道是自己连累了小姐,故而知夏没有哭也没有挣扎,只是期盼的盯着小姐“小姐您不能再重蹈覆辙了,奴婢这条命不值钱!小姐,求您了!”
偲茶盯着知夏,她如何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哪怕重活一次偲茶心如铁,可对自己在乎的人偲茶却狠不下心来。若是她连知夏都不管不顾,她重来一次还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