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母笑的格外意味深长,她盯着偲茶像是瞧着什么玩意般“纳采?问名?纳吉?不过是纳个妾罢了,怎要如此兴师动众的!”
偲茶整个人觉得怒气上头,此时她才明白苏母所言为何,可偲茶从未想过给人当妾,上辈子不会,这辈子就更不可能了。
“老夫人是不是弄错了,苏公子要娶我为正妻!”偲茶追问道,此时她很想知道这些事是苏母自作主张,还是苏意点头应下的。
“我虽上了年纪,可到底没有到老眼昏花耳聋的地步,我儿明明是要聘你为妾,且我儿正妻已经许给含星这孩子!这等事情还有假不成!”老夫人笑着说道。
偲茶觉得心冷的厉害,在自己走投无路的时候苏意出现给了自己一线生机,就在刚刚偲茶还在告诫自己一定要做一个合格的夫人,来报答苏意对自己的帮助。可这不过是转息之间,偲茶就觉得自己如同一个笑话。
“偲姑娘,可是听岔了?不过偲姑娘你放心,我也不是那等容不下人之人,到时候我和表哥大婚当日你也一并入府,今后我们一起侍奉姑母,岂不是美事一桩?”含星,善解人意的说道,似乎一副向往之色。
偲茶的目光清冷的瞧着含星,含星这话字字句句都在欺负自己,大婚当日正妻和妾一桶入府,到时候夫君和正妻洞房花烛,妾也只能一人坐到天亮,更不要说那日府邸红红火火,可妾只能从后门被抬进去,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往人心口扎针。
“我要见苏公子!我要听他亲口对我说!”偲茶坚持。其实偲茶心里已经有些猜测,只是她不想承认自己看错了人,连苏意也是这般无信之人。
苏母来了脾气,直接口不择言道“难不成你以为我是在骗你吗?若不是我儿同意,我来说这些迟早会被戳破,偲姑娘,我看你是瞧不清自己的身份,我儿能够纳你为妾已经是你高攀我儿,你究竟有何脸面敢去肖想正妻的位置!”
赤裸裸的话砸在偲茶的脸上,偲茶脸上红一片白一片,此时含星更是故作好心的开口“偲姑娘,你如今年幼怕是不明白,你的身份其实在燕京就是为妾很多人也是瞧不上的!你还是莫要痴心妄想了!”
偲茶的指甲被自己狠狠的扳断,手指尖的疼痛让偲茶才足以可以忍下自己想要出口大骂的冲动,她站在那里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丢人至极,可偏偏她连离开的资本都没有。
“偲姑娘,你这是不愿?你若是愿意就点个头,我就勉强接受你入府,若是你不愿,那你就继续呆在候府做你的表小姐!”苏母说着已经不耐烦的端起茶水。
偲茶想要将那茶水砸在苏母脸上,告诉她自己才不屑做什么妾,就是正妻自己也是不愿的。可苏母的一句话戳中偲茶的软肋,那就是候府!若是她不愿,她所面临的是什么,是要嫁入比苏府更加难堪的赵府,是兄长和知夏被候府拿捏,她再怎么生气,也不能置他们于不顾。
偲茶咬着口中的软肉,她的眼眸通红一片,可她不能任性,偲茶有些自暴自弃的想着,罢了罢了,妻也好妾也好,自己干嘛那么在意,能够用这些挽救兄长和知夏,已经足够了,自己还在奢求什么。
“我...”明明已经告诉自己利弊,偲茶的声音还是哑了,她艰难的开口“我...”
苏母一副我就知如此的瞧着偲茶,瞧,这样攀龙附凤的女子太好拿捏了,这不是为妾也愿意吗?
“我...”
“她不愿意!”一道清冷的带着煞气的声音响起。
明明还未见到其面容,偲茶竟然已经开始落泪,只见一只健壮的手臂直接将偲茶给拉到自己身边。
纪周盯着小丫头红红的眼眶,还有委屈到不行的样子,心里那是又气又心疼。他明明告诉自己不要再多管闲事,偲茶为妻为妾那是她的选择,可听着苏母对偲茶的侮辱,纪周还是坐不住了。
“摄政王?”苏母被吓了一跳,哪怕是个妇道人家,但苏母也知摄政的威名,她更想不到摄政王和偲茶有着什么关系。
“见过摄政王!”苏母和含星俯身跪下行礼。
可纪周却不看这两人,他瞧着偲茶的泪珠心里难受,身上却并没有带手帕的习惯,纪周只能用自己粗沥的手指轻轻的将偲茶脸上的泪珠给擦拭干净,却不想越擦越多,那泪珠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般不停的落下。
偲茶的脸颊都被纪周给擦的有些疼,可偲茶却觉得委屈到不行,明明刚刚被苏母为难她都没有想哭的感觉,可此时自己怎么也忍不住。
不是不理睬自己吗?不是对自己视而不见吗?为何现在要突然出现,特别是刚刚在她这样狼狈的时候。想到纪周什么都听见了,偲茶就更觉得自己没有脸见纪周。
一把推开纪周,偲茶捂着脸快速的朝着楼下跑去。
纪周被偲茶给推的有些懵,可到底还是担心偲茶的安危,他看了眼苏母和含星,声音中夹杂着怒气“本王的小丫头,就是正妻之位也配不上她,你们真是有眼无珠!”
在苏母和含星不解却震惊的目光中,纪周忙追着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