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此时他已经料到自己可能中了埋伏,但语气还是相对比较平静,并没有因为自己身陷囹圄而感到慌乱,单就这方面来说,血魔老祖的魄力也确实是比寻常人要强得多,倒也无愧于他六千年老妖的名头。
“血魔老祖,好久不见!”这时一个听着有些缥缈,但是又字字能清晰入耳的声音从树林里传了过来,随着声音的响起,一名身着白色道袍的女子从那树林里一跃而出,稳当的飞落在了距离血魔老祖大概两米远的前方。
“果然是飞霞仙姑。”血魔老祖用那双血红色的双目扫视前方美若天仙的女子一眼,不免暗叹这梅如雪果然修为高绝,这么多年了居然一点容貌上的变化都没有,还是美得那么惊心动魄,这也就难怪妖界大长老当年会为她而神魂颠倒了。
“看来你早就已经算到老夫前来?”血魔老祖打量了飞霞仙姑片刻之后,饶有兴趣的询问起来。
“当然。”
梅如雪一扬柳眉,沉声道:“这峨眉仙山又岂是你血魔老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其实我早就已经推算出你的藏身之地了,只是为了不打草惊蛇,所以才没有派弟子围剿罢了。”
“而这些光明正大进入无妄崖的弟子,其实是一个引你出来的幌子罢了,真正的救援队早就已经在一天前进入了无妄崖下去寻找清松。”
“血魔,你上当了!”
“哈哈哈。”
听完梅如雪这一番话后,血魔老祖倒也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恐惧,反而仰天大笑:“想不到我血魔老祖算计了别人一辈子,到头来居然在谋略方面输给你梅如雪这一介女流之辈,当真是有趣至极。”
“只不过就算你把我引出来了又如何呢,难道就凭你梅如雪一人,还能杀了我血魔老祖不成?”
“诚然,你梅如雪的落霞仙剑诀确实厉害,修为也极为强横,在凡间的修仙宗门之中,可以说是数一数二的强者。”
“但在我血魔老祖看来,似乎也就那样吧?”
“想要凭一已之力,杀我血魔老祖,恐怕还得修上个数百年才行!”
“我有说过要凭一已之力诛杀你吗?”
梅如雪诡谲一笑,淡然道:“你不会以为我梅如雪也和大师兄张子陵一般刚正不阿吧?”
“如果你今天遇到的是他,也许他还真有可能与你单打独斗,但是非常的可惜,今日你遇到的人是我梅如雪。”
“我若是想凭一已之力诛杀你,除了自不量力之外,也是对你血魔老祖的一种侮辱。”
“所以为了迎接你血魔老祖的到来,我刻意带了五十名峨眉的弟子。”
言罢,梅如雪右手轻轻一扬,随着她的手势摆动,那树林里数十道剑光闪了出来,伴随着一群峨眉弟子御剑飞奔,他们一个个身着白蓝相间道袍,并驾齐驱的样子,简直如同天神下凡,场景十分磅礴。
而这群峨眉剑仙之中,领头之人正是峨眉的大弟子林清玄。
如今林清玄的修为已经有了长足的进展,尤其在梅如雪和百草仙人的相助之下打通了玄关之后,他的修为已经突破元丹中期,马上就要进入元丹后期的境界了,换而言之,如今他在修为方面也仅仅只是比梅如雪稍弱一些罢了。
当然就剑诀和法术方面而言,他还差梅如雪很多,毕竟梅如雪是峨眉仙宗的执剑长老,在没有徐天宗的情况下,峨眉没有人能在剑诀上与梅如发相提并论,就算是掌教仙人张子陵也一样。
等林清玄带着一众师弟飞落在梅如雪身边之后,他立即将自身的气机锁定在了血魔老祖的身上,以防血魔突然逃走。
当神识接触到血魔老祖的刹那,林清玄不由得眉头一扬,心中不免一阵暗喜。
他居然发现今日的血魔老祖气势并不算强大,与在血蝠洞前初遇时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很显然,应该是上次在血蝠洞前那一场大战之后,血魔老祖还没有从伤势中恢复过来,这对于林清玄来说,应该是一个极大的好消息。
“林清玄,你的伤势居然已经恢复了?”血魔老祖这时也注意到了林清玄的存在。
他对于这个峨眉二代弟子中的大师兄当然也是有着极为深刻的印象,毕竟现在血魔老祖的修为未复,就是拜林清玄所赐,内心对林清玄这小子是恨得咬牙切齿。
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说,血魔老祖其实还有一些畏惧于林清玄,毕竟这小子一旦被惹急了,就会毫不犹豫的施展出那一个绝招——七星逐月。
这一招几乎是避无可避的,血魔老祖可是在这一个禁招面前吃了大亏的,所以如今再度与林清玄面对面的站立,尽管时隔多日,他还是有些心有余悸。
“对,我的伤势不仅恢复了,而且修为也有了进步,这一切都是拜你血魔老祖所赐,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才对。”林清玄嘴角一咧,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浅笑,不过他这番话显然是别有深意。
“哼。”
一听对方得了便宜还卖乖,血魔老祖便有一些气不打一处来。
“林清玄,你这小子也不要高兴得太早,虽然你如今已经突破了元丹中期的境界,但想要与本尊为敌,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上回在血蝠洞前没能杀了你,这回是绝对不可能再放过你了。”
“今日本尊就让你尝尝血影神功的厉害,让你这峨眉大师兄,变成大尸兄!”血魔老祖咬了咬牙,一字一顿的威胁了起来,不过出人意表的是,他并没有直接动手,而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起来似乎有些色厉内荏。
“血魔老祖,今日不同往日,这里是峨眉的地盘,你认为自己还能为所欲为吗?”
林清玄挑了挑眉,质问道:“我且问你,这回上峨眉来是,是不是又想释放什么上古大妖?”
“或者说,上回出逃的天蜈精,是不是你偷偷释放出去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