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师兄的家事,怎么做当然要看你自己的想法。”
谢天生淡淡地回道,“至于这件事情的真假,或许也只有闻沧月本人才能搞清楚了。”
葛辞一愣,眼中骤然闪过一丝恍然大悟的神色,道:“难怪你当初要怂恿我跟闻沧月见面,原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
谢天生点了点头,坦言道:“我确实是这个目的。”
葛辞忍不住瞪了谢天生一眼,语气不满地问道:“那你当初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谢天生回道:“因为没有意义。”
“什么没有意义?”
葛辞闻言,又是一愣。
谢天生直视着葛辞的双眼,淡淡地解释道:“自然是指向闻沧月求证施成周跟师兄的关系,这件事情没有意义了。”
“为什么?”
“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施成周到底是不是师兄的女儿,这种事情其实只有闻沧月一个人清楚。
所以即便师兄真的去找到她求证,或者是她主动将此事透露出来,我们还是无法分辨她有没有撒谎。”
“可是......”
葛辞下意识地张开嘴,可还未来得及说完,便被谢天生给打断了。
“‘可如果是由师兄自己确认的话,那么就没问题了’,师兄你刚刚想说的,应该是这个吧?”
谢天生顿了一下,看向葛辞问道,“然而,师兄又怎么能确定这不是闻沧月的另一层算计呢?
师兄应该也是刚刚才反应过来,自己跟闻沧月可能有个女儿的吧?”
葛辞慢慢冷静了下来,摘下腰间的葫芦,灌了一口酒,道:“你的意思是,不是我找到了施成周,而是闻沧月想让我找到施成周?”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谢天生回道,“在不确定施成周的身份前,她不过就是个符号罢了,既可以叫施成周,也可以叫李成周、或是张成周。
然而不管是真是假,闻沧月只不过是想借此让师兄产生一个想法罢了。
那就是,师兄你很有可能真有一个女儿。”
葛辞又喝了一口酒,接着谢天生的话头道:“你是不是想说,一旦我产生了这样的想法,她就可以用这个只有自己知道真假的女儿来牵制我。
从而让灵墟宗接下来,彻底成为仙道盟手中的刀?”
“没错。”
谢天生回道,“这是阳谋,所以不管我有没有将自己的猜测告诉师兄,还是师兄是否去找闻沧月求证,都没有意义。”
葛辞瞥了谢天生一眼,幽幽地问道:“听你的意思,施成周并不是我的女儿了?”
“我从没有说过施成周跟师兄没有关系,否则我当初也不会留她一命了。”
谢天生摇了摇头,眼神平静地回道,“同样,我也不会干涉师兄的决定。
要如何处置施成周,还是师兄说了算。”
葛辞问道:“可你先前不是说,已经想好怎么安排施成周了么?”
“那不过是在不确定闻沧月留下施成周的用意时,随口说出来安抚师兄的话罢了。”
谢天生自顾自地说道,“现在既然知道了闻沧月的打算,那么关于这件事情,自然要交给师兄处理。”
接着,谢天生又继续说道:“而且,这件事情也只能由师兄你来处理。”
葛辞望着谢天生淡然的眼神,脸上的表情逐渐复杂起来,语气感慨地说道:“又是阳谋啊!
我现在突然庆幸师弟你当初坚持留下施成周,并用‘早有安排’这样的话来安抚我了。
虽然不确定,但要是施成周真的因为你或是我发生了意外,恐怕我们两个人现在已经无法再坐在这里交谈了。”
“可我还是中计了。”
谢天生说道,“阳谋的可怕之处就在于,明知道是陷阱,也不得不踩进去。
因为施成周,我并没有立即动身前往仙道盟总坛、
而在这一个月内,诸如紫阳天之类的三品势力恐怕早已经做好准备,就等出手了。”
葛辞想了想,突然说道:“等你带着飞鹏离开大墟州后,我会正式将灵墟宗改回灵墟天。
与此同时,再召开一次收徒大会,顺便把施成周也收入门下。
这样一来,不仅能让紫阳天的那些家伙投鼠忌器,也能防止闻沧月再借周觉他们的手捣乱。”
谢天生问道:“这样真的合适么?”
“至少能让明面上针对你的人少上一些,不是么?”
葛辞反问了一句,接着道,“而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家伙,就算杀了,也不会产生太大的麻烦的。”
“师兄对我的实力这么有信心?”
“当然。”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