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生掌门听完谢天生的解释,这才发觉自己竟然从始至终都落入了对方的算计之中。
不过,他虽然已经身受重伤,但却一点也不担心自身的安危。
因为从现场的情况来看,谢天生既然愿意说这么多,那么便代表对方并没有要杀自己的意思。
“今日之事,我败的心服口服。”
玄生掌门撑着玄元旗,摇摇晃晃地站起身道,“然而,灵墟天与玄生天之间的恩怨还没有结束,总有一天,我要亲手洗刷今日之耻!”
赵洞庭几人见玄生掌门连站都站不稳了,竟然还敢放狠话,不由露出了古怪的表情。
可是转念一想,才发觉他们似乎真的无法将对方永远留在这里。
玄生掌门虽然受伤,但依旧是货真价实的洞天境修士,谁也不知道当一名洞天境强者临死反扑时,会爆发出何种可怕的力量。
更何况对方毕竟是一派之主,杀了他,简直就跟直接挑衅仙道盟没有任何两样了。
在闻沧月有很大可能过河拆桥的情况下,他们当然不能再主动将把柄递给对方的。
“我又不是灵墟天的掌门,你的这些话,还是留着以后对葛辞亲自讲吧。”
谢天生倒是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的神色,语气平静地说道,“至于现在,只要确定玄生天失去了参与这场棋局的资格,对我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你......”
玄生掌门闻言一愣,随即好像想到了什么,难以置信地问道,“你的目标竟然是闻沧月?”
谢天生淡淡地反问道:“有什么问题么?”
玄生掌门沉默了片刻,然后一脸嘲讽地望向谢天生,开口道:“我只是感到惋惜罢了,要是你死在闻沧月手上,那我恐怕真没有机会亲自报仇了。”
“哈!”
谢天生不在意地轻笑了一声,问道,“那要是我现在告诉你,我不仅能从仙道盟总坛全身而退,而且还可以将闻沧月从仙道盟副盟主的位置上掀下来呢?”
“哈哈......咳咳!”
玄生掌门刚笑了两声,便又忍不住咳嗽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才重新理顺了呼吸。
接着,玄生掌门又随手擦去嘴角溢出的血迹,语气讥讽地朝谢天生道:“怎么?你先前杀了玄生天那么多弟子,难道还妄想拉拢我一起对付闻沧月不成?”
“......”
谢天生只是微微垂下眼帘,并没有给予回应。
就在玄生掌门以为他无话可说的时候,谢天生才又突然张开了双唇。
“能成为玄生天的掌门,说明你不仅有着惊人的修行天赋,还有着可观的智慧。”
谢天生说道,“想来你在成为掌门前,必然也是玄生天内公认的天才了。”
“嗯?”
玄生掌门没想到谢天生会夸奖自己,眼中不由露出了一丝诧异的神色。
可就在他以为对方是想借此说服玄生天与灵墟天合作的时候,谢天生又开口了。
“但有时天才当久了,也需要站在常人的角度去观察。”
玄生掌门越发感觉奇怪,忍不住皱了皱眉:“你是想让我以常人的思维,去看待跟灵墟天合作对付闻沧月的事情?”
“我的意思是,你虽然是常人仰视的天才,但现在......”
谢天生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你要站在常人的角度,来仰视我。”
轰!
话音刚落,玄生掌门身上骤然爆发出一道恐怖的气势,将四周的树木尽数挤压成了碎片。
“谢天生!”
玄生掌门咬牙切齿地望着面前的谢天生,喉咙间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咆哮。
展飞鹏与赵千山在这股沉重的压力下,刚刚恢复了一点血色的脸庞顿时又一次变得苍白起来。
从现场的破坏情况来看,玄生掌门果然还有着一战之力!
“你以为用激将法,玄生天就会和你们结盟了么?”
玄生掌门定定地望着谢天生,突然恢复了先前嘲讽的表情。
“玄生天虽然经过了此番劫难,气运大减,但只要闻沧月不想动摇整个人族的根基,那么必然不敢像三十年前灭掉灵墟天一样,将玄生天打入尘埃。
反观你们,不过就是闻沧月借刀shā • rén的棋子罢了,所以等闻沧月达成了打压我们的目标后,你们的结局注定是被当成替罪羊推出来,用来平息众怒。”
玄生掌门每说一句话,展飞鹏与赵千山的脸色便难看了一分,偏偏对方说的都是事实,让他们根本无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