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太苍的粮食并没有严格平均,官员的俸禄、军伍的饮食都将消耗非常多的粮食,留给太苍子民的就愈发少了。
农博士听到纪夏的话语,羞愧道:“农师府有愧于太苍。”
他主动认错的话语立刻引发了百官新一轮的指责,纪夏摆摆手,道:“吵什么?不想着如何解决问题,在这里吵有什么用?”
他率先站起:“走,去粮仓看看。”
太苍粮仓中许多百姓正在忙碌,他们忙着将新收的粮食处理之后,用一种奇异叶子编制的袋子装起来,整齐码放在粮仓之中。
粮仓掌库正陪在国主与一众太苍忠臣身边,不断介绍粮仓的构成。
纪夏走在充满新粮香味的粮仓之中,辛勤的太苍子民还在勤奋工作,就好像他们不会因为食物少而有所不满,工作也不会因此有丝毫懈怠。
纪夏摆手让掌库安静,走到一位约莫四十余岁的中年人面前,他正在努力将装好的粮食,一袋一袋码放整齐。
“族叔,新收的粮食味道怎么样?你们在粮仓做工,应该尝到了味道吧?”纪夏脸上笑意盈盈的问道。
那位中年人转头,看到是一位长的极为好看少年询问,咧嘴一笑道:“还没有尝到哩,今年第三期的粮食收成不行,所以今年掌库大人没有按照往年的惯例,给在粮仓做工的人发新粮,吃的还是几个月前的旧粮哩。”
纪夏忧心忡忡道:“王庭失职,没有监察好太苍田地,这次收成确实很差,太苍子民又要过苦日子了,也不知道这次日寂又要死多少人。”
中年人越看眼前的少年越觉得熟悉,一时却记不起来少年到底是谁,索性不再去想:“怎么能怪王庭呢?我妻子今年也去田里照料粮食了,回来和我说,农师院的大官们每天和他们一样辛苦,日日风吹日晒,吃食也没有好上多少。”
“照料粮田的人晚上还能休息,大官们却没日没夜的驻守在田里,她甚至看到有大官每天都把田里的土放在嘴里嚼,说是看看土质是否有变化……”
“这种情况也不能怪王庭,王庭的大官已经尽力了,粮食少就少吧,我们身体结实的人少吃一点,给孩子和老人多吃一点,也就熬过去了,还记得我年轻的时候,有一次就是这样过的。”
“那一年粮食太少了,我爹把粮食都给了我和我娘,又怕死在我们面前我们会怕,就独自走出太城,到城外等死,又怕漆黑一片中死去,尸体会吓到偶尔的行人,就把自己用雪埋起来了,一直到那次日寂过去,雪都融化,才被人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