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一个都头,居然仅从沙盘的形状,就看得出这是陈桥驿附近的地形缩略图,除了天才二字,还能做何解释?
要知道,这副地形沙盘,可是李中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骑马勘察了半个多月,才制作出来的简易沙盘。
李中易自己也就是军事地理的半瓢水,他心里有数,这座简易的沙盘,只不过大致相仿罢了。和实际的地形,依然有着不小的差距。
“诸位请看,这里是开封城,这里是黄河,咱们这边是陈桥驿。试问。如果契丹骑兵南下,我破虏军将作何应对,方为上策?”
可是,帐内鸦雀无声,李中易的问题,无人回答。
李中易把视线从沙盘上挪开。却见众人全都呆若木鸡,两眼直勾勾的盯在沙盘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过了好一会,廖山河摸着脑袋,感叹道:“老师这里。竟有此等神器,实在是天佑我大周哇。”
李中易淡淡一笑,影响作战的因素非常多,他也不敢说,按照近代练兵方法训练出来的破虏军,在面对契丹铁骑的时候,就可以百战百胜。
不过,简单的工作重复做。把影响作战的日常基本工作,都纳入到计划之中,形成严格的条令。少犯低级错误,却是完全可以做到。
至于,临敌时的军情,千差万别,绝对不可以教条。
有些突发状况,根本就让人难以想象。要想应对自如,就只能依靠扎实的基本功训练来弥补了。
“唉。很不好办啊,此地一马平川。非常适合骑兵冲锋,或是大范围的机动作战。”杨烈叹了口气,补充说,“学生琢磨着,如果咱们在本地集结了重兵,契丹的主帅如果不是太笨,多半或采取绕道进攻的手段,从别处渡过黄河,直攻开封城。”
廖山河摇着头说:“杨烈,你这一次可说错了。我军背靠黄河,只需要大营扎得牢固,作战的士卒以及粮草辎重等物,皆可由水路予以补充。契丹人即使从别处绕过了陈桥驿,难道不怕我军切断其粮道么?”
杨烈重重的一叹,反驳说:“山河兄此言谬矣。契丹人出兵,不可能携带太多的辎重和粮草,老师曾经说过,他们很喜欢打草谷。”
廖山河的脸色立时大变,如果契丹人果真绕道渡过了黄河,杀进中原的腹心之地,靠着强大的机动能力,无论是抢劫金银珠宝,还是奴隶女子,或是粮草辎重,都是轻而易举之事。
换句话说,开封城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