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浩荡荡的大队伍里边,有些奴仆的手里提着鸟笼,另一些奴仆则捧着食盒,甚至,有几个奴仆的手里,还提着铜制的夜壶。
李中易不由暗暗摇头,这是来打仗的,还是来郊游呢?
大周朝刚刚建立不过七年而已,勋贵子弟就迅速堕落成了这个模样,温室里养不出参天大树,此话果然不虚!
如果,有人再扛来几根大烟枪的话,嘿嘿,那就是妥妥的八旗弟子!
立在李中易身后的李小七,吐了吐舌头,惊叹道:“我的个小乖乖,这是要在咱们大营里溜鸟。郊游?”
李小八双手抱胸,冷冷的一哼,说:“小七,说什么怪话呢?公子这么安排,必有原故。”
见李中易使来眼色。李小七知机的把嘴闭上,噔噔噔,下了寨墙,领着那些公子哥们,进入单dú • lì下的营地。
“公子,那个姓徐的又来了。”李小八忽然指了指寨墙的外面。李中易转身看去,就见徐逢来果真又领着仆人来了。
李中易微微一笑,把李小八叫到身旁,小声叮嘱了一番,李小七噗哧一笑。公子真是坏透了。
李中易心里很清楚,柴荣派他领兵去增援高丽,除了想利用实战锻炼一下破虏军之外,其实,也颇有些天朝上邦的显摆心理。
此次出征高丽,柴荣竟然答应了徐逢来的荒谬请求,由大周自筹粮饷和军器。
我天朝地大物博,人杰地灵。好东西多得花不光用不尽,拔下区区一根毫毛,都够你高丽国过半年的膨胀思想。在柴荣的身上也很浓厚。
徐逢来听说高丽行营的副都部署符昭信要见他,心里不由暗暗松了口气,虽然没见到主帅李中易,见见这位国舅爷,还是蛮不错的。
在徐逢来看来,不知名的主帅李中易很可能是个傀儡。这行营之中,真正说了算的。多半就是符大国舅。
符昭信的大营里,站满了勋贵子弟。徐逢来进帐的时候,两眼还没适应帐内的黑暗,有人突然暗中伸脚勾了他一下。
徐逢来促不及防,跌了个狗啃泥,乌纱帽掉到地上,滚出去老远,狼狈得不能再狼狈。
“哈哈……”
“哈哈哈哈……乐死小爷了……”帐内突然爆发出一阵肆无忌惮的哄笑声,一大帮子衙内们,捧着肚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谁?谁陷害老夫?”徐逢来从地上爬起来,顾不得捡起地上的乌纱,就叫嚷着要找出那只黑脚的主人。
可是,帐内的众人,刚才已经笑混了班次,徐逢来又上哪里去找那只幕后的黑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