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内指挥使李云潇一马当先。在李中易和折从阮的马前引路,大约一个都的牙兵们,骑马簇拥在他们的四周。
在火把的光芒之中,折从阮看得很清楚。也听得很仔细。他们每巡视一个营盘跟前,都有守门的官兵厉声喝问:口令!
不仅如此,就算是口令对上了,守门的将校依然会派人,仔细的查验李云潇随身携带的中军腰牌。
折从阮乃是带兵打老了仗的名将,他心里自然很清楚,口令,腰牌。仅此二样,就足以防备敌军伪装成友军偷营矣!
随着巡视的深入进行。折从阮渐渐看出了更多的门道。整个灵州军的扎营,最外面是值夜警戒的游骑兵,再靠内侧则是游牧骑兵的大营,最里边则是李中易统帅的步军大营。
折从阮注意到,灵州军的游骑兵们,一般是五人一队,撒出去很远,彼此之间以尖锐的竹哨作为传递消息的工具。
草原游牧骑兵的宿营地,扎得比较松散,营地四周密布各类大小拒马,拒马上无一例外,全都挂着随风飘荡,发出清脆声响的铜铃。
据折从阮的暗中观察,即使是一向纪律松散的游牧骑兵,也和拓拔部的宿营方式有着本质性的区别。他发现,游牧骑兵的战马,几乎都系在各个帐篷的门前,并且有专人负责看守和喂养。
从实战的角度来看,折从阮当即意识到,只要远处传来警戒的动静,各个帐篷里的游牧骑兵只要不是傻到脱光衣甲呼呼大睡,几乎都有足够的时间,迅速的集结待命。
在外围巡视了一整圈之后,李中易陪着折从阮回到了中军大营。
这时,折从阮才注意到,灵州步军的营寨,不仅有高高的寨墙,墙上有望楼、刁斗,墙前更挖有深坑。
嗯,虽然稍显保守一些,不过,防卫如此严密的大营,实在是不好偷袭啊!
折从阮仔细的琢磨了好些偷袭此地的方法,经过脑子里的反复论证之后,最终,他都只得选择放弃。
折从阮心想,李中易这小子把宿营地搞得比乌龟壳还要严密,用兵之谨慎,由此可见一斑。
李中易的驻军大营,只可能强攻,而没有任何办法予以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