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柴荣下决心立储之后,就定下了,由范质掌总,李谷和魏仁浦分别理事的办事原则。
李谷是有名的硕儒,响当当的进士,所以,他负责的是,礼部和太常寺的礼仪庆典工作。
听了范质的问话。李谷并没有马上回答,他皱紧眉头,仔细的思索了好半晌,这才慢吞吞的说:“立储乃是国之大计,不可不慎,礼典容不得半点差池,无奈,人手严重不足啊。在下以为,应该下堂札。征召隐于野的大儒来京,参与主持庆典大仪。”
魏仁浦撇了撇,不屑的瞅了眼李谷,哼。李惟珍玩的把戏,谁不知道呢?
李谷是进士出身,一向和士林以及清流走得很近。所以,他想借着立储的机会。扶持一批在野的大儒,让他们趁势扬名立万。以便抢占儒门子弟的道德至高点。
李中易是太子之师,此时此刻,他反而不怎么好说话。准太子柴宗训是李中易的学生,李中易可以替他争权争利,却不方便替他争礼。
偏偏,儒家的那一套学说,最最重视的,又是一个礼字。
君臣纲常,乃是天伦大义,重中之重。和立储相关的典仪,必须引经据典,咬文嚼字,不容任何轻忽和闪失,
李中易既然不好插话,索性微眯着两眼,静静的等待着相公讨论出一个结果来。
“无咎,梁王殿下究竟何时可愈?”范质冷不丁的把柴宗训的病情,提到了桌面上,李中易这个负责诊治的“超级御医”,自然没有回避的余地。
“不瞒范相公,目前的进展暂时还不容太过乐观,在下只能竭尽所能,力争确保无恙。”李中易装出一副十分担忧的模样,说着令人既有希望,又十分担心的官面套话。
实际上,对症的青篙素,已经在反复的实验之中,进展相对可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