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仁浦瞥了眼稳如泰山的李中易,不由暗暗一叹,姓李的小子,表面上不争权。实际上,李中易恐怕已经算计好了,他这个精通军务和政务的太子之师,即使啥也不争,发言权也绝对不可能小。
别的且不说了,如果不是李中易的医术精湛,柴宗训不仅登不上太子之位,反而极有可能一命呜呼。
单单这份人情,就重得吓死人,魏王府符家,以及小符贵妃,怎么可能会怠慢了李中易这个太子少保呢?
李中易察觉到了,魏仁浦的目光一直盯在他的身上,可是。他却啥都不想说。
既然,政事堂内的诸位相公。不想和他一起分享权力,那么。就只能骑驴看唱本,慢慢的走着瞧好了!
按照柴荣的圣意,如果两府的宰执们,达成了一致的看法,小符贵妃和柴宗训这里,不过是用玺确认罢了。
可问题是,政事堂想侵夺枢密院的实权。王溥也没料到,他将来还有机会重入政事堂,这就演变成了两府死磕的局面。
以范质为首的宰执们。依照各自的品级和职官,列队去拜见太子殿下。
太子柴宗训,不过是个小娃儿罢了,实际上,大家是去见小符贵妃。
两府的宰执们,刚到福宁殿门前,就被内侍领进了殿门。
大殿内,太子柴宗训坐在居中小案的左首边,小符贵妃则坐在他的右侧。
“臣等参见娘娘。参见太子殿下。”以范质为首的两府宰执,纷纷躬身拱手为礼。
大周帝国,两府宰执的权柄甚重,面君的时候。不仅有座位,而且毋须行跪拜之礼。
“范相公,以及诸位相公。勤劳国事,都辛苦了。”柴宗训奶声奶气的装出大人的模样。倒也中规中矩,似模像样。
“多谢太子殿下。”范质这个首相。代表两府宰执,对柴宗训的问候,表达了谢意。
“启禀太子殿下,前方军情吃紧,急需补充粮草辎重……”行礼如仪的过场走了之后,范质就把两府的争论,原原本本的奏报给了柴宗训。
范质虽然一直看着柴宗训,实际上,他的话都是说给小符贵妃听的。
还没等范质把不安说完,王溥居然抢过话头,厉声说:“军情紧急,务必马上征发民夫,支援前方的将士们。”
政事堂的首相,和枢密院的枢相,竟然当众起了纷争,小符贵妃也不禁看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