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中易含笑拱手,客气的说:“有劳魏王费心了,下官实在是受之有愧。”
和李中易不同,李云潇看着刘雄身穿的五品官服,心里很不痛快。
目前的政事堂,仅有四相而已,李中易便是其中之一。魏王符彦卿,就算是爵位远高于逍遥郡公,可是,论及在朝中的实际地位和权柄,其实远不如李中易这个军政通吃的朝廷副相。
杨烈摸着下巴,小声对廖山河说:“老廖,看样子啊,这位魏王爷,聪明得很呐。”
廖山河这些年很见过了一些大世面,眼界自然跟着开阔许多,他把玩着手里的马鞭,笑道:“陛下带兵在外,京师内只有符贵妃和太子殿下坐镇,符老爷子,怎么着也要避点嫌啊。”
杨烈点点头说:“确实如此。越是陛下生病之际,符家人就越需要低调。”
李云潇听见这两个军中重将越说越离谱,忍不住干咳了两声,这才制止了两个八卦男的乱评时局。
“实在对不住了,我家王爷有恙在身,不能远迎,还请参相海涵一二。”刘雄的话,说得虽然客气,骨子里却透露出,符彦卿的疏离态度。
李中易一直笑得云淡风轻,大度的说:“还请转禀魏王,下官紧急军务在身,不克久留,待补充过粮草辎重之后,立即发兵北上。”
廖山河目瞪口呆的看着李中易的背影,嘿嘿,符彦卿其实是端架子,假撇清。谁料,李中易竟然会打蛇顺杆上,借口军务繁忙,需要紧急北援,居然真的不想见符家的老头子。
杨烈轻轻的拍打着手里折扇,笑眯眯的说:“陛下病重,难免疑心更重,当此危急之时,两个都统帅大军的将领,还是不要私下里见面为好。”
这时,廖山河也已经回过神,他猛一拍大腿,说:“老杨啊,还是你心思玲珑剔透,看得既准且远。”
杨烈忽然叹了口气说:“老师的计划虽好,却也存了和契丹人死拼的决心,唉,这一仗下来,天知道我羽林右卫还剩下几个活口?”
廖山河却不以为然的说:“白行老弟,你想得太多了,咱们香帅是那种轻易吃亏的人么?”
杨烈联想到李中易过往的经历,不由展颜笑道:“搂草打兔子,是老师最喜欢做的买卖。”
刘雄见李中易借坡下驴,居然不想去拜见魏王他老人家,不由拉下脸色说:“本府粮草自给尚可,再无余粮供应了,军器倒还有一些,不过也都是前朝所打制,朽坏不堪一用。”
李中易不过是想向远在雄州的柴荣,表明不结党不营私的心迹罢了,并不是真想找符彦卿要粮草要军器。
“既是如此,那本官就告辞了,请代为向魏王爷问个安。”
符彦卿会演戏,李中易更是“演艺界”的大师,他掉头就朝“血杀”那边走去,头也不回。
刘雄暨大名府的全体官吏们,一个个全都看傻了眼,目瞪口呆望着李中易跨上“血杀”那高大的背脊,扬鞭远去。
由于大军一直停在官道两侧,根本没有进城去享受大餐的打算,所以,也就省了重新整队的时间。
刘雄望着浩浩荡荡,继续向北开进的大军,脸色铁青,冷冷的闷哼一声,“都撤了吧,别杵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由于刘雄是魏王的第一心腹,阖城的官吏们哪敢得罪,纷纷掉头朝城里走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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