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彦卿哈哈一笑,说:“无咎老弟太过谨慎了,今天这里。没有什么王爷,也没有宰相,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李中易只是笑,却没有接符彦卿的话茬,有些犯忌讳的话,符彦卿可以说,他李某人却只能带着耳朵听。
这就好比朝廷抓捕贪贿的官员,有些小贪被抓了,巨贪却依然活蹦乱跳。节节高升。
有人会说,这不公平啊?不科学啊?目无法纪啊?
其实不然。
在儒表法里的社会里。所谓的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只是听上去很美罢了。
比如说。以李中易的身份,他家里若是暴死了几个奴仆或是小妾,开封府的衙役连相府门坎都不敢去碰。
这种时候,李中易说啥理由,就是啥理由,没人敢置疑。
依然是那句老话,痛恨特权的人,只因为他不配搞特权罢了,数千年以来,莫不如此。
“唉,老妻已过天命之年,去了也属正常。在外人面前,老夫不得不装作十分哀伤的样子,私下里,我实话告诉你,就八个字,生死由命,富贵在天!”符彦卿倒是一点也不矫情,也确实没有多少悲伤的神态。
李中易如今也是一家之长,他自然很可以理解符彦卿的情绪,老妻,老妻,几十年的夫妻做下来,老妻早就年老色衰,即使有些感情,恐怕也是亲情更多一些。
符彦卿见李中易只是闷头喝茶,却不说话,他不由笑道:“如果真论起来,说句托大的话,你应该唤我一声伯父吧?据我所知,令尊今年还未到天命之年?”
李中易点点头,说:“有劳王爷挂念,在下替家父谢过王爷的关怀。”简直是滑不溜手。
符彦卿轻声笑道:“无咎啊,你呀,你呀……”余味显得异常悠长。
李中易装出没听懂的样子,憨憨的一笑,拈起一粒瓜子,慢慢的磕破,舔出瓜子仁,细嚼慢咽。
“无咎啊,我们家信诚,可是多亏了你的提携呀。”符彦卿拿一个始终不开腔的李中易,也没啥好办法,只得从符昭信那边重新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