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筠手头掌握着四、五万兵马,如果离开了地方财政收入的支撑,且不说夺取江山的大事,恐怕手头的这点本钱,都会散尽。
当兵吃粮拿饷,天经地义之事,如果藩镇无钱养活军队,军队要么散去,要么反噬其主。这一直是五代以来,通行的游戏规则。
魏仁浦的釜底抽薪之言,立时激怒了李筠。他圆瞪怒目,厉声喝道:“魏老匹夫,先帝许吾自专用之权,汝何得何能,敢逆先帝之意?”
李中易暗自摇头,这个李筠真不愧是个二愣子,朝堂之上,众目睽睽之下,他这么一嚷嚷。不臣之心,简直是昭然若揭。
李筠不过是个跋扈的旧军阀罢了。李中易从来就没把他放入过眼里,只是。李中易也完全没有料到,李筠居然傻到了这种程度?
泽州、潞州、沁州,这三州之地,是李筠苦心经营了八年之久的私人地盘,朝廷仅仅派过去一个所谓的刺史,起得了多大的作用?
李筠只要不配合,朝廷所派的刺史,且不说寸步难行,更颇有性命之忧!
可惜的是,李筠终究还是主动跳入了魏仁浦替他布下的陷阱,令其想建立dú • lì王国,甚至窥视柴家江山的异志,早早的大白于重臣们的眼里。
李筠的事,李中易并不以为意,他需要考虑的是,魏仁浦为何在这个节骨眼上,主动站出来,替范质说话?
魏仁浦,魏相公,这是个典型的墙头草,曾经,李中易最需要他的时候,他三缄其口,装聋作哑,置身于事外。
后来,魏家的下一代,要参加科举,魏相公又主动靠拢李中易。现在,魏相公再次站了出来,替范质张目,嘿嘿,官场的不倒翁作派,一目了然!
李中易对于范质的算计,可谓是一目了然,别的且不去说它,能够额外的拿到统军南下的兵权,李中易就已经赚大发了。
千权万权都是浮云,兵权最要这一理念,一直深深的烙入李中易的心田。
常校长,凯申先生,能够坐稳民国的boss地位,靠不就是黄埔系的军事实力么?
反观,大汉奸汪兆铭,不就是因为只能耍嘴皮子,手中无兵,导致屡屡败于常校长之手,两人的心结颇深,最终沦为了可耻的民族败类么?